他面如沉水，在水中张开五指，方才吐出
血雾本该被水稀释消散，此时却受他灵力牵引，缓缓凝成
道血线。
随后，血线转瞬化为
那郁郁葱葱树叶息之间宛如被夺取所有生机，树叶纷纷扬扬化为枯叶簌簌落下，转瞬化为狰狞可怖鬼枯藤。
夙寒声抱着徐南衔尸身，在阴暗棺木中枯坐许久。
突然恸哭出声。
***
倏地，巴掌大夙寒声重重砸落到水底石头上，震得他口血猛地喷出，化为水墨纹路似血雾消散水中。
“少君！”
“让四师叔入土为安吧……少君！”
“少君节哀……”
夙寒声猛地嘶叫道：“不要——！”
他不要让徐南衔埋入地下！
徐南衔从不会对挚友设防，前世“圣人”便是用商序头颅，将众人悉数斩杀。
无头徐南衔……
还未盖上棺。
招魂幡随风而动，转着扭曲圈。
前世灵堂上，夙寒声呆呆看着棺木中尸身许久，突然挣扎着纵身跃入棺木中，狠狠地将徐南衔残破尸身抱住。
。
耳畔似乎有乞伏昭撕心裂肺声音。
“少君——！”
接着，夙寒声感觉自己重重坠入水中，似乎有人在按着他脖子狠狠往下压，妄图将他溺死水中。
“……死吧。”
商序已近在咫尺。
自从知晓心魔中向他索命无头鬼是徐南衔后，夙寒声便处于种诡异平静中，心神像是根越崩越紧弓弦。
……此时已拉到极限。
前世那深埋心口怨恨汹涌而出，袭遍脑海和胸腔，燃起熊熊烈火。
夙寒声琥珀色眼瞳中道火光闪而逝。
地下黑漆漆片，常年不见光亮，他已待腻
。
不能让师兄也埋在那样脏、那样黑土里。
长空急道：“少君！”
夙寒声察觉到有人还在扯他，棺木上猛地长出无数枝蔓，强行将棺木中人层层叠叠地合拢起来。
伴生树耗费最后灵力，将巨大棺木包裹成厚重巢穴。
“师兄……”
棺木太过狭窄，夙寒声已不知如何做出神情来，只感觉满脸皆是热泪，汹涌地滴落而下。
他抱着徐南衔尸身，呢喃着唤着师兄。
可已经无人会回答他。
长空和其他弟子惊住，赶忙上前想要将他从棺木中拉出来。
“求求你，只要你死，
才能……”
噗通声。
有人涉水而来。
夙寒声眼前猩红散去，就见灵舟上具具寒山学宫学子尸身落入水中，缓缓往下沉。
商序落入水中，阴柔脸上挂着古怪笑意，朝着他伸出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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