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菡萏方才面对崇珏时总是副爱答不理模样,乍瞧见夙寒声,她无神眸瞳似乎亮起来,轻声开口。
“没事,已习惯。”
夙寒声愣下。
习惯?
是习惯这二十年来被人用法器操控日子吗?
只是噔噔噔跑到佛堂后,就见宫菡萏正跪坐在那,垂着眸喝茶。
佛堂小沙弥低着脑袋跪坐在崇珏后方,好像做错事似,抽抽搭搭不说话。
崇珏换身袈裟,冷淡看着她:“见到妹妹?”
宫菡萏点头,又摇头。
小沙弥小声道:“她……她就远远在外看眼,不想去认,转身就想离开。”
砰声,木鱼当即被敲碎成堆废木屑。
崇珏惊魂未定好似从心魔道逃出,骨链如游龙蔓延至偌大佛堂,他按着心口喘息着呵斥。
“住口!”
佛堂寂静。
恶念早已不再此处。
长辈,和小辈又搂又抱不成体统。你不是最遵从天理伦常吗,方才牵师侄手又是哪门伦、哪家理啊?”
世尊闭眸重重敲下木鱼。
咚。
“别骗自己,你根本并未在参禅,你佛可听不到你那胡乱说、不成言心经。”
咚。
夙寒声呆愣看着宫菡萏,好似理解什。
宫菡萏自小便是生活在被人控制、言行举动皆是在旁人指引下才能做到环境中,此时乍还她自由,她并不觉得欢喜,心中甚至有可能是恐惧排斥。
摆脱熟悉环境,去往陌生世界,并非时半刻能够适应。
夙寒声也不阻止她,问道:
崇珏道:“你想去何处?”
宫菡萏已将浑身金银饰物取下,只穿着身不知从何处来闻道学宫道袍,纤瘦身形好似风吹便倒,根本瞧不出她体内蕴含着能将人顷刻诛杀力量。
她垂着眸副温顺至极模样:“回之前住地方。”
崇珏微微蹙眉。
夙寒声也顾不得打趣崇珏,赶紧跑过来:“姐姐干嘛要回之前地方,万还有其他宫家人在,把你掳去怎办?”
***
夙寒声昏沉睡整日,翌日醒来时已神清气爽。
他看着四周布置,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颠颠披着衣袍朝佛堂跑。
“叔父叔父!”
他昨日还没好好打趣崇珏醉酒呢。
你心乱如麻,因自己挚友之子依赖和亲近。
你身处佛堂,闭眸坐禅,手敲木鱼。
却念佛不成经,警戒法器也无法静心。
崇珏双眸紧闭,额角缓缓沁出汗珠,好似身处乱道,遍寻不到出路和去处。
突然,他手中轻缓瞧着木鱼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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