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焦在獬豸宗坐镇多年,此番难得来长川北境,便是因为这幅画。
卖画之人,不是屠戮奚家罪魁祸首,也定是有关联之人。
这是奚家遭难后六年来,除奚将阑外,唯条线索。
奚将阑问:“什画?”
盛焦没回答。
盛焦:“幅画。”
姑唱寺常年售卖奇珍异宝。
今日唱价那副画并非花鸟鱼虫、盛景美人,而是副平平无奇像是古树盘根错节、漆黑森然诡画。
能入姑唱寺唱价售卖自然不是俗物,就在众人纷纷猜测这是哪位大家醉酒后“名作”时,画作下方标注著者名字。
——奚清风。
倦寻芳愕然看他。
獬豸宗人人都在传宗主盛焦修闭口禅,常年只用灵力传音,现在……
竟然开口说话?
上沅呆呆道:“大人竟然不是哑……唔!”
倦寻芳把捂住她嘴。
转几下,将两人相连缚绫猛地绷紧。
“大人啊。”
盛焦被扯得手腕往后垂,蹙眉回头看他又作什妖。
奚将阑脸色苍白,不迭喘息着,病恹恹道:“……走不动,姑唱寺戌时才开始唱价,现在还早,能休息会吗?”
盛焦没说话,倦寻芳就冷冷接口:“区区阶下囚,有什资格休息?”
阵狂风呼啸而来,卷来堆黄纸落在山阶上。
奚将阑还在那思索,视线无意中扫几片乱飞黄纸。
鬼林山阶风像是从地狱黄泉吹来寒风,将奚将阑单薄身形吹得个踉跄,直直跪下去。
奚将阑下意识将手按在地面脏乱黄纸上,但还未落地,只冰凉手突然扣住他手腕,微微用力拉。
奚将阑猝不及防,单薄身形好似
十三州皆惊。
奚清风,是奚家旁支长子,曾任职惩赦院,没听过他会什丹青。
而且众所周知,奚清风早在六年前那场残忍屠戮中,尸骨无存。
众人面面相觑,细看下才悚然!
那幅画根本不是寻常画,竟是被活生生剥下灵根相纹!
奚将阑没注意到两人异样,蹙眉思绪翻飞。
午时?
姑唱寺自建立以来,从来都是初十五戌时贩卖灵物,这还是头回午时就唱价。
看来这件灵物确特殊。
“今日姑唱寺贩卖是什灵物,为何要在午时唱价?”
倦寻芳自十六岁就跟在盛焦身边,自认极其解他。
这等听就欠打矫情话,宗主肯定天雷劈下……
他还没想完,就见盛焦古井无波地开口:“今日午时唱价。”
竟是在给个阶下囚解释?
最重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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