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聿彻底放下心来,翘着二郎腿没好气道:“啧,出身御鬼世家,最不会就是吉利话。”
奚将阑翻个白眼。
走魂次对神魂和躯壳有极大损伤,他本就重伤未愈,此时看着好似真命不久矣。
奚将阑虚弱不堪地艰难在腰间摸索两下,似乎在找什东西。
酆聿替他代劳:“找什?”
因缕灵力温养,方才那棵被打得光秃秃桂树已经重新长出新叶。
地面残花落叶,枝头再开新花。
在嗅到桂香刹那,盛焦怀中魂魄倏地消散,化为抹流光钻入内室。
盛焦也没进去,仰头看着枝头。
雨停。
“是桂花香。”
奚绝突然绽放个笑容,脆生生地说。
他不再警惕、不再反抗,就好像寻到依赖港湾,乖乖地任由盛焦握住他手,穿过那缕阳光缓缓走出落灰尘囚芥。
刚刚踏出,奚绝像是想到什,偏过头去看。
盛焦手突然捂住他眼。
震慑?恐惧?”
“不对。”奚绝摇头,“不是。”
盛焦不懂他在说什,又将手往前伸伸:“外面不打雷,带你走。”
奚绝却警惕地瞪着他:“不要。”
盛焦手僵。
“木头……木头人。”
酆聿毫不怜惜地将动弹不得奚将阑随手翻,脸蛋差点砸在冰冷石榻上,等找到腰后木头小人后又将奚将阑像物件样翻过来。
“喏,给你。”
奚将阑:“……”
奚将阑鼻尖和额头被
忽然想折枝桂花送他。
酆聿坐在床头都要准备哭坟,直安安静静奚将阑突然剧烈地呛出口气,艰难伏在硬邦邦床头撕心裂肺咳起来。
终于回魂。
酆聿顿时喜出望外:“还以为你这次真得死呢?!”
奚将阑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脸上湿漉漉全是泪痕,他奄奄息,感觉连五脏六腑都咳出来,虚弱道:“就不能说点吉利话?”
奚绝含糊道:“什?”
“没什好看,走吧。”
奚绝也很好哄,“哦”声,听话地往前走。
从始至终,果然没往后面看眼。
盛焦将小奚绝路抱回清澄筑。
恰在这时,缕阳光终于从狭窄高窗上洒下,直直落在盛焦掌心。
暖阳颜色太过耀眼,小奚绝“啊”声,终于舍得从角落里出来,手脚并用爬到盛焦身边,伸手想要去抓光。
小小手落在盛焦宽大掌心,他微微合拢,强行握住。
奚绝下意识想逃,但又不知嗅到什,又爬上前凑到盛焦衣襟上左嗅右嗅。
盛焦垂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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