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杳双手捧着套金线绣大簇牡丹纹艳丽衣袍哆哆嗦嗦往回走,在拐角处抬眸瞧,倏地愣住。
三楼中堂布置已化为齑粉灰烬散落地,身着黑色素衣男人面无表情站在那,浑身全是森寒戾气。
荀娘请来护卫正在那苦口婆心同他说什。
“冷静行不行?你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心狠手辣盛宗主吗你?”
“他又不能跑,你担心什?”
她随手挥,杳杳应声而醒,见状脸色更是苍白。
“别在这儿,将选衣裳拿进来。”红尘吩咐她。
杳杳胆战心惊地行礼,怯怯地离开。
奚将阑将叼着花里胡哨钗放下,乖乖地说:“姐姐,今日突然说要参加花魁大比,荀娘姐姐不会生气吧?”
红尘被他这句话笑得手都在抖:“乖乖,你当年才在花楼待几天呀,怎连花娘们拈酸吃醋语调做派都学个十成十呢?”
奚将阑将耳饰取下,随手丢在桌案上。
天衍珠散发出丝丝幽蓝雷纹。
红尘识君楼虽然瞧着只是座高高阁楼,但砖瓦皆由满汀州伏家雕刻机关法纹,没有红尘首肯就算盛焦用“堪天道”将雷劈成粉末也别想在这迷宫似识君楼中寻到他。
杳杳还在旁软塌上晕着,奚将阑只好笨手笨脚地自己上妆。
天衍珠还在嘶嘶冒着雷纹。
杳杳隐约听到柳长行在说什“盛宗主”,心口重重跳。
哪怕是南境人,也听说过中州獬豸宗宗主盛焦威名,而且……
杳杳大着胆子扒着柱子往那位“盛宗主”脸上看去,等终于瞧见那张脸时,呼吸几乎屏住。
三年前花魁兰娇娇将那位姓曲仙君残忍杀死后,大概是怕身份,bao露,当着她面用障眼法瞬息变
奚将阑也跟着她笑。
“不碍事。”红尘手指轻轻在奚将阑耳后摩挲,嫣然含笑,“这段时日荀娘闭门不出,据说是她位恩客出事,她正想法子解救呢。啧,当真是个痴情人啊。”
那位恩客大概就是奚明淮。
奚将阑若有所思。
***
没会红尘摇着扇子笑着进来:“乖乖,你来就来吧,怎还给带来个大麻烦呢?”
奚将阑叼着钗回头:“什?”
“那位可是要把楼给拆……”红尘说着,话音戛然而止,目瞪口呆盯着奚将阑那张脸,“天道在上,你脸被谁打不成?”
奚将阑:“……”
红尘愁眉苦脸地走过来:“脸蛋好也不是这糟践啊,给姐姐瞧瞧。啧啧,底子还是在,但若就这出去,红尘识君楼招牌怕是要被你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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