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你大爷!”奚将阑蹬脚将他书踹到床底下,怒道,“外边看你书去!”
但凡换个有脾气人
倦寻芳默默擦拭眼角泪水,唉声叹气道:“你不懂。”
上沅:“……”
男人好奇怪哦。
***
入夜后,又开始落雨。
无灼是盛焦表字,明明所有人叫出这个名字他都能无动于衷,但偏偏奚将阑每次像是含着蜜似笑嘻嘻喊他“盛无灼”,好似强行拽着他回到那个水滴打树梢叶雨夜。
“盛无灼”这三个字,已是只有两人才心照不宣私隐。
盛焦又拿着卷轴半天,面无表情地拿着几卷书去清澄筑。
倦寻芳:“……”
倦寻芳神色十分复杂。
沉着脸继续翻看有关天衍卷宗,默不作声。
倦寻芳呼吸都屏住,时不知该不该离开。
盛焦垂眸看着那页卷宗却迟迟没有移动眼眸,好会他才冷冷道:“他脸色如何?”
倦寻芳心想哪儿知道,但他此时脑袋瓜难得灵活,见盛焦手指几乎要将那玉质轴给捏碎,福至心灵道:“很白,可难看,还嚷嚷着难受呢。”
盛焦呼吸似乎都顿下。
奚将阑懒洋洋听着落雨声,他听得太过入迷,以至于盛焦抱着卷轴过来坐下时才反应过来。
盛焦将堆天衍卷轴放在床榻上,敛獬豸宗衣袍端坐在床沿,将枚盈满灵力珠子放在奚将阑手中,让他抱着啃。
奚将阑:“……”
奚将阑目瞪口呆看着那堆书,见盛焦竟然真开始认认真真看,不可置信道:“盛无灼,你别告诉你没明白叫你回来是做什。”
盛焦蹙眉:“别闹。”
方面他还是无法接受冷面冷心宗主挚爱奚绝那个鬼话连篇小骗子,方面却又因终于看到盛宗主流露真情实感面而觉得欣慰感慨。
倦寻芳沉思好久,突然意识到在未和奚绝重逢前,盛焦就宛如块山巅冷石,毫无人气,巍然不动。
虽然对獬豸宗断案来说,很让人憧憬敬佩,但接触得越多,倦寻芳越觉得……
只有遇到奚绝盛焦,好像才算是真正活着人。
上沅刚好过来找书,瞧见倦寻芳会扭曲地朝空气打拳,会又满脸慈母笑,疑惑道:“怎?”
倦寻芳尝试着道:“宗主,您要去看看吗?”
盛焦面如冰霜,继续垂眸看卷轴,言行举止皆是“不管他”。
但倦寻芳却瞧见自家宗主连个字都没看眼里去。
不知怎,他想起奚将阑最后句话,捏着鼻子幽幽道:“奚绝还说,他想盛无灼。”
盛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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