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颓山懒洋洋地打个哈欠:“想从天衍里出来。”
让尘蹙
则是指玉颓山眼神。
明明让尘和他同龄,今年已是二十六岁,但玉颓山眼眸却仿佛永久停留在十二岁那年,天真无邪,好似不谙世事般,哪怕做出再残忍事也是极致单纯。
世间切是非黑白对他而言是全然不存在,他心中全无界限。
整个十三州大概就分为两种人,种是“晏将阑”,种是“其他人”,哪怕是相处六年晏玉壶都不会让他心中产生丝波澜。
让尘注视着玉颓山眼眸,不想同他过分寒暄,直接道:“你想毁掉天衍?”
玉颓山晃晃悠悠到几乎天明才终于回到恶岐道,但还未进府邸门就见个人影站在门口菩提树下,似乎已等候许久。
玉颓山来兴致,溜达过去,笑嘻嘻道:“哟,这不是……那个谁来着?你是谁?”
让尘:“……”
让尘并不和他计较,淡淡道:“让无暇。”
“哦哦哦。”玉颓山点头,“就是聆儿总是提起三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总是东扯葫芦西扯瓢就是不爱说人话大师啊?久仰久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你这晚还跑出去!给回家睡觉!”
男孩抽泣着被娘亲拎回家,回头还怯怯看玉颓山眼。
路边灯倏地熄灭。
玉颓山抱着膝盖坐在原地,呆呆看着那家已经熄灭灯笼,好会又“噗嗤”声笑出来。
他笑着眼睛里又全是水痕,不知对谁呢喃着道。
玉颓山完全不掩饰,随意地道:“是啊,怎?”
哪怕盛焦亲口问,他怕也是这个答案。
让尘张嘴:“你……”
“打住。”玉颓山朝他抬手,截住让尘话,不高兴地道,“你不要告诉“窥天机”未来,这样就不好玩。”
让尘冷声道:“你宁愿死也要毁掉天衍?”
让尘:“……”
虽然玉颓山这张脸和晏将阑当年在天衍学宫时脸很像,但熟知晏将阑人根本不会将玉颓山认成同窗好友。
无他,玉颓山这厮身上气质太独特,又邪又无邪。
邪是指他整个人,气势、表情、动作,甚至浑身上下散发气息,让人眼看过去简直毛骨悚然。
无邪……
“你娘真不要你啦,她连……”
奚绝笑得浑身发抖,眼泪却顺着脸庞簌簌落下。
“……她连看都没看你眼。”
半夜三更,玉颓山像是疯癫似又哭又笑,半晌才终于撑着手爬起来。
他抬起袖子胡乱抹抹脸上泪痕,等到再次露出脸来,又是副没心没肺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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