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打着哈欠被叫起来,束好发后飘然从行舫落到药宗生门处,轻轻将抹灵力灌入其中,等待人来开门。
盛焦站在后面看着晏将阑纤瘦背影,眸子微沉不知在想什。
晏将阑身量同六年前没什分别,他结婴太早加上常年体弱、中毒,身形纤细颀长看着根本不像是个北境人。
若是他平平安安长大,许是就能有他梦寐以求高量身形——不至于二十多岁还被各种人嘲笑个儿矮。
当年盛焦将晏聆从獬豸宗放出来时,隐藏身形跟在后
“娘肯定会喜欢你。”晏将阑从来不爱拿自己年少悲惨经历出来说事儿,更不想盛焦同情怜悯他,刚说完后又飞快补充句,“……婉夫人也很喜欢你,等到中州你先跟起去药宗吧。”
盛焦手动,很快又继续动作起来:“嗯。”
“乐正鸩就说不准。”晏将阑支着下颌懒洋洋地晃着脚,“他八成得和你拼命,啧天道大人,你想同合籍做道侣,还真是阻碍重重啊。”
盛焦沉默不语,终于将晏将阑墨发挽好。
但这丝不苟还没片刻,晏将阑就熟练地往后仰,直直倒在盛焦怀里,仰着头朝他龇着牙笑。
他散乱长发撩起来。
晏将阑发间只用桂纹发饰草草束起,连根发带都没有,时间久几绺碎发自然垂下。
盛焦无论做什都丝不苟,见那几绺碎头发恨不得给他铰,微微蹙着眉将发饰抽下来,打算重新挽发。
晏将阑背对着盛焦愣下,心中最后点恼怒之意也消失得干二净。
幼时他懒得要命,常年都是用发带系紧墨发,再用簪子随手挽,长长发带飘在丸子头后就漫山遍野地疯玩。
盛焦蹙眉:“起来。”
“乱你再给束。”晏将阑懒洋洋地枕着盛焦大腿,闭上眼睛含糊道,“睡觉,到喊。”
他就是看准在这种小事上,盛焦从小到大都会纵容他,睡得心安理得,舒舒服服翻几个身就将盛焦束好发全部搞得凌乱不堪,连桂纹发饰都散乱,要掉不掉。
盛焦默不作声将发饰取下来,让他睡得更舒服。
惩赦院行舫有特殊路线,借着几个灵力阵只是大半日就到中州药宗门口。
朝夫人也由着他去,但逢年过节还是得出去见人,每回都将他薅过来收拾得人模狗样才会准许出门。
十岁后,再也没人替他束过发。
盛焦是第个。
晏将阑莫名无所适从,手指不自然地在自己膝盖上画圈玩,察觉到盛焦手在他头发间熟练沉稳穿梭,低声道:“盛焦。”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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