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没忍住笑起来。
盛宗主这只手拿剑、握天衍珠能让十三州所有望而生畏,但却对于这精致灵器完全没辙,两颗珠子他换半个多时辰都没能换好。
好在他耐得住性子,依然锲而不舍。
乍听到笑声,盛焦微微蹙眉,手中好不容易要卡上珠子倏地歪,直接从他指尖崩飞出去,骨碌碌滚到床边。
晏将阑弯下腰捡起珠子,忍着笑朝他挑眉:“真想不到啊,盛宗主还会修灵器呢,那你上学时成天来斋舍让给你炼灵器,是故意寻个理由找玩吗?”
盛焦眼眸冷然,默不作声地给晏将阑掖掖被角,转身离开。
***
晏将阑睡两个时辰,薄薄眼皮被缕阳光照醒。
他含糊地将脸埋在枕头中,睡眼惺忪地折腾会才终于奋力睁开眼睛。
已经天亮。
后觉内室有个熟悉气息。
撩开竹帘往内室看,最里面那层薄薄白纱床幔笼罩而下,遮掩住微光,被窗户缝隙灌进来风吹得微微作响。
脚踏上放着双沾泥土鞋,晏将阑正侧躺在床上安睡,眉目间好似又萦绕丝缕忧愁。
盛焦拨开床幔不声不响地坐在床沿,伸手轻轻在晏将阑耳垂上摸下,发现耳朵里淤血已被擦干净,里面还塞团带着药香雪棉。
天道大人面无表情,心中却不动声色地懊恼后怕。
盛焦:“……”
大雨停歇,风和日丽。
晏将阑揉揉眼睛坐起来,撩开床幔正想去看盛焦有没有回来,视线随意瞥就见软塌边小案边,盛焦眉目如画坐在温煦阳光中,握剑手正在笨手笨脚捏着那精致璎珞扣耳饰,似乎在换珠子。
晏将阑诧异地眨眨眼。
天道大人虽然天赋异禀修为滔天,但年少时在天衍学宫灵器课上可从未及格过,有时候下课后温孤白布置灵器还是晏将阑帮他炼成。
现在可倒好,盛焦竟然亲手在修灵器。
他早就该知道若是自己出手,晏将阑必定会帮着玉颓山,但识海却像是被什影响,竟然全然不顾地用大乘期灵力去拦玉颓山。
盛焦用灵力在晏将阑体内转半圈,发现相纹中暗伤果真痊愈,这才将手收回。
他视线落在脚踏上满是污泥鞋子。
那是只有奚家特殊灵力阵才会有泥土。
他去奚家见玉颓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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