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将阑突然猛地用力,将晏玉壶用力推下栏杆。
晏玉壶踉跄着脚踩到刚浇完水花圃中,茫然回头看他:“师兄?”
“还是觉得你太高。”晏将阑幽幽道,“抱起来都不像小时候那样手就抱住,好可恶。”
晏玉壶:“……”
见晏玉壶又露出小时候那种受欺负逆来顺受乖顺神情,晏将阑突然哈哈大笑,差点遭报应从栏杆上翻下去。
晏将阑脸色怔然,手指几乎将木质栏杆捏出个指痕来。
晏玉壶胆大包天地“数落”师兄会,见他身体几乎都要僵成柱子,无声笑,将脑袋靠在晏将阑肩上,像是年少时那样依赖又信任。
无论被牵连、欺骗多少回,晏月始终对师兄堪托死生。
“小时候从不怪你。”晏玉壶轻声喃喃道,“直不怪你。”
况且晏玉壶从来不认为当年自己惨死是晏将阑导致。
会有那道“雷声”。
晏玉壶现在甚至只能用面水镜作为身体,就算有“引画绕”也无法让他重塑肉身。
永远冰冷。
前段时间晏将阑极度痛苦迷惘时,根本无法再去想晏玉壶。
晏月存在对小晏聆而言是宽慰,但已经成为鬼修晏玉壶对大仇得报晏将阑却是座不堪重负巨山沉甸甸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笑得直咳嗽,心结解开后,看切万物都觉得可爱。
晏玉壶重新走回去,宽大手掌按晏将阑肩膀省得他翻下去,温顺地说:“师兄之后打算做什?”
若是在之前问晏将阑这个关于“未来
他是被世家险恶杀死,就算小晏聆不去獬豸宗报案,奚家旦发现晏月身份,也肯定会不择手段让他彻底消失天地间。
晏将阑紧绷身体骤然放松下来,虽然知道晏玉壶对他并无芥蒂,但听他亲口说出来,心中却仍旧如释重负。
他伸出手环住晏玉壶肩膀,感受着冰冷温度指尖微微蜷缩。
“阿月。”
“嗯?”
纵夫人话已让他质疑自己是害死晏寒鹊和朝夫人凶手,若是再来个因自己疏忽和轻信旁人而让幼年唯玩伴和亲人惨死,那他八成会直接崩溃。
但如今晏将阑却已能坦然面对这个错误。
晏玉壶微愣,歪着头看着晏将阑,半晌后轻轻道:“小时候师兄总会闯祸。”
晏将阑撑在栏杆上手微微捏紧,垂着浓密羽睫像是在等待头顶悬而未落屠刀。
“每次偷跑出去玩,你都信誓旦旦对说‘不会被罚’‘要是真被罚,师兄替你挨罚好’。”晏玉壶淡淡道,“……这些保证从来都没作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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