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修诣怕他散觉就不好入睡,坐在床沿将温和如流水化神境灵力缓缓汇入宫梧桐眉心。
宫梧桐昏昏沉沉,手拍拍身边空位,含糊道:“你也……来起。”
明修诣摇头:“不必。”
宫梧桐每回睡觉时,他不是坐在床沿守着,就是在脚踏旁打坐冥想,不肯越雷池步。
宫梧桐又小声嘀咕几句,大概还在劝他和自己起困觉。
明修诣将杯子放下,又道:“明日阐道会便开始,方才花师叔前来问您要不要去参与比试。”
宫梧桐还不清醒,抱着膝盖看自己足尖玩。
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蜷缩坐着床榻上被烛火照映着,好似夜间精怪,明修诣看呆瞬,干咳声,道:“师尊?”
宫梧桐慢吞吞地抬头看他眼:“你说什来着?”
明修诣只好又重复遍。
明修诣本来想让他小睡会,但宫梧桐像是要将自己前些年没睡过觉补回来似,这睡又是天夜。
明修诣化神境灵力和元婴期根本没法相比,就算宫梧桐想睡上十天半个月,他狠狠心也是能做到。
能从沉沉睡梦中醒来感觉实在是太好,宫梧桐迷迷瞪瞪地在床上翻滚好几圈,将被褥和衣裳都折腾得皱巴巴。
明修诣听到动静撩开床幔,举烛而来,瞧见他迷迷糊糊地趴着枕头上拿手指圈圈绕着头发玩,笑笑,道:“还累吗?”
宫梧桐睡得浑身酥软,刚醒来乖得很,完全没有平日里张牙舞爪样子,温顺地摇摇头。
明修诣无奈,只当没听到,默不作声地继续运转灵力。
宫梧桐睡意再次袭来,神智在即
宫梧桐摇头:“不去,看你就足够。”
只是寻常句话,明修诣竟然被他硬生生说得红耳根。
明修诣见宫梧桐睡眼惺忪,估摸下时辰,轻声提议道:“师尊还要再睡晚吗,明日早起来也不迟。”
现在已是深夜,就算起床也没事做。
回笼觉没人能拒绝得,宫梧桐当即就点点头,往床里滚,让出大片空位来。
明修诣将烛火放在旁边小案上,又端来温水让他喝。
宫梧桐坐起来,也懒得动手,任由明修诣伺候他。
明修诣边熟练地喂水边道:“昨日二师兄说那个被天雷劈到修士已去问,说是他修为和心境本就不稳,加上雷劫来得仓促,才至于此。”
宫梧桐都忘昨日什事,抿口水含着也不知道吞咽,两腮都鼓起小块来,好会才吞下水,唇上残留着水痕。
他稍稍清醒些:“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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