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夫人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她仿佛不会思考,呆滞地看着晏行昱。
“已死去人,就算抄再多佛经也无用。”晏行昱温柔地看着她,轻声说,“这些年,您抄佛经时候,在恨着谁?”
晏夫人呼吸窒,眼里全是绝望,她似乎想要伸手去拉晏行昱,但手刚抬起,就僵在半空。
晏行昱看到她这个反应就知道答案:“哦,是在恨。”
“可是又做错什?”晏行昱声音放得极轻,仿佛是怕惊扰什,他伸出手将晏夫人脸上泪痕轻柔地擦干,漫不经心道,“若是摄政王之子,这具身体会在复
他轻轻在晏夫人耳畔低语:“因为要以毒攻毒啊。”
晏夫人突然尖叫声,像是见鬼似骇然看着他。
晏行昱看到她这样,竟然闷声笑出来。
他笑得又开怀却又极其压抑,在本就幽静肃穆祠堂里仿佛鬼泣似,回荡在晏夫人耳边。
也传到不知在外面站多久荆寒章耳朵里。
“事情已过二十年,这封信上内容不可尽信,因为不能知晓这是不是也是晏戟计划中环,想要借这封信来让陛下安心。”
晏夫人怔然看着那泛黄信,不可置信地看向晏行昱。
“不信这封信,也不信晏戟话。”晏行昱道,“因为现在不在意是谁,只想当自己,而不是谁手里把刀。”
晏夫人嘴唇发白,艰难道:“这不可能……若是没换,他为什要……”
晏行昱只负责把信给她,没有再多说这封信其他话,而是话锋毫无征兆地转。
晏行昱手撑在地上,笑得闷咳几声才终于止住,眼泪都要下来。
他在晏夫人愕然地注视下,姿态优雅,轻轻坐回蒲团上,眉眼处依然全是消散不去笑意。
他从到祠堂后,脸上嗔着笑神情似乎直都未曾变过。
令人恐惧。
晏行昱看着放置在那无名牌位前佛经,笑笑,道:“佛经对而言,只是让记得更清,自己到底犯过多少杀孽,又要受多少报应而已。娘亲你呢?”
“娘亲。”晏行昱偏头,认真地看着她,“您知道为何身体病弱吗?”
晏夫人近乎迷茫地看着他。
“是自娘胎里带来心疾吗?”晏行昱轻轻凑到晏夫人耳边,压低声音,那语调中还带着些不知名愉悦,“不,娘亲,行昱是中毒。”
晏夫人眼睛猛然张大。
“佛生根本是剧毒无比,若是寻常心疾,为何要用这种虎狼之药来治病呢?”晏行昱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瞳孔放空,显得如幽魂般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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