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容看到牧谪,脸色才好看些,他道:“不碍事。”
牧谪没吭声,继续将他衣服理好,又把戴反冰绡扶正重新戴上。
沈顾容虽然嘴里说着不要,但身体却被伺候得很舒适,他微微眯着眼睛心想:「养个徒儿可真好啊,才这大点知道孝敬师尊。」
牧谪手指顿,将他衣襟系好后,恭敬地站在旁,不说话。
沈顾容看清楚他刚长出花来院子又被弄得片狼藉,十分头疼,他指雪满妆,冷冷道:“你,给重新把花种好。”
雪满妆“哎呦哎呦”地扶着腰从地上爬起来,十分可怜地道:“美人。”
沈美人从房中走出,抬起只手手轻轻扶着长廊木柱,眸子冷淡地扫雪满妆眼。
他衣袍凌乱,应当是还在睡觉被吵醒后草草披上,肩上大氅都只披半,松松垮垮地挂在左肩要掉不掉。
明明是这般不修边幅,却越发显得慵懒撩人。
沈顾容冰绡戴反,看人不是特别清楚,但隐约能从契感知到是雪满妆那个登徒子。
牧谪又在偏室施几个素洗砚教他结界,确认雪满妆不能出去祸害他师尊,这才前去后院冰泉待夜。
破晓后,天光大亮,牧谪浑身寒意地从后院回来,还没进房就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
他神色冷漠,快步推开房门冲进去。
——雪满妆已经不见。
满屋子结界法阵都没能束缚住雪满妆那颗想见美人龌龊之心。
雪满妆被指使种花,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还欢天喜地,好像得到什恩赐似,点头如捣蒜。
“嗯嗯嗯!好!给美人种花!”
牧
他冷冷道:“你活得不耐烦吗?”
雪满妆此时已经知事,虽然之前记忆还没回来,起码不会像当年小肥鸟样只会啾啾啾。
他委屈地用手指缠着衣带,小声道:“许久未见你,想你。”
沈顾容看到他这副懵懂无知模样,头疼地揉揉眉心。
牧谪已经沉着脸踩着台阶上前,将沈顾容大氅往上拉,裹住他单薄身体,顺便将他露出块胸口衣襟给拢上。
牧谪:“……”
牧谪冷着脸前去寻找沈顾容,刚疾步走到沈顾容房门前,就感觉到房间中股灵力波动。
他还以为是雪满妆在偷袭沈顾容,立刻想要冲进去,紧接着面前雕花窗突然阵巨响,从里直直撞出来个人,轰然声,直接飞出半个院子远,将刚开花夕雾花给砸个东倒西歪。
定睛看,那倒在残花中鼻青脸肿,正是雪满妆。
牧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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