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漫漫冰原,视线所及之处,便是玉絮山上长明灯。
离人灯长明,他死在场风雪中。
虞星河终于没有力气,他手缓缓垂下来,瞳孔微微发散,用尽力气说出他此生最后句话。
“为什……从来都不看星河眼呢?”
“师尊啊……”
牧谪跪在虞星河逐渐冰冷尸身前沉默许久,最后才擦干眼泪,将林下春从虞星河胸口拔出。
他掩埋虞星河尸身,算是全两人最后同门之情。
只是古井无波地扫眼盒子,就冷淡道:“不必,拿回去吧。”
正在笑吟吟地打算打开盒子虞星河登时呆住。
不必,拿回去吧。
能驱散寒冷火灵石他不要,牧谪笨拙地用草茎编得草环他却视如珍宝。
这世间,怎会有这般大相径庭差别呢?
然后牧谪从离人峰玉絮山悬崖跃而下,顶着大乘期都难以阻挡寒风,深脚浅脚朝着冰原出发。
冰原中,能够存活下来只有蛮兽。
牧谪靠着沈奉雪元丹寸寸地在偌大冰原寻找,不知过多久,他终于找到沈奉雪。
沈奉雪依然是那身白衣,羽睫微垂,手掌中放着枚刻有歪歪扭扭“虞”字火灵石,将迎面扑来风雪融化成寒霜。
那颗灵石,也是虞星河全沈奉雪最后颜面,没有让他曝尸荒野,受蛮兽啃噬。
那日,虞星河连什时候回去长赢山都不记得,却依然记得沈奉雪那个看死物眼神。
虞星河说着,眸瞳有些涣散,那瞬他仿佛从什地方夺回最后丝清明,瞳孔虚无地盯着虚空,声音沙哑地喃喃道。
“明明,星河那般尊敬他。”
“可是为什,无论怎努力他都看不到啊?”
“小师兄。”虞星河轻轻抓住牧谪袖子,猩红眸中缓缓流下两行泪,他哭着说,“做得不好吗,不够用功吗?穷极生,都拼命地想要得到他赞赏,可他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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