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沿垫里上悄悄抬起个银白小脑袋来。
在这
样寂静无人时刻,南河终于得以安心地看看睡在不远处这个人。她看起来很疲惫,眼下带着股黑青色,秀气眉头在睡梦中微微皱在起。这个人总是这样温柔,不仅毫无所求地救自己,就连那样两个游魂孤鬼,她都耗费整夜时间费心超度。
此刻她手枕在脸侧,莹嫩手指就那样安静地停滞在南河眼前,南河凑近点,动动小鼻子,鼻尖依稀闻到淡淡股和自己身上样药味。
小狼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昨日就是这个手指沾着药膏,点点驱散他肌肤上火辣辣疼痛。也是这双手把冷得打颤他圈在怀里,端着精致小碗,喂他喝香浓鸡汤,她喜欢摸自己耳朵,左摸右摸,不肯撒手。
刚刚来阙丘镇不久,和铁牛大花们在东街口永济堂前玩耍,不慎踩着泥坑摔跤。
位年轻大夫蹲在她面前,“你是自然先生新收小徒弟吧?小女娃娃摔倒却没有哭,很厉害呢。”
他笑着给袁香儿摔破皮膝盖上涂点草药。还给每个孩子分颗清清凉凉秋梨糖。
“韩大夫真好,长大要嫁到他家做娘子。”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二花说到。
“瞎说什,不害臊。”大花扭妹妹胳膊下,“韩大夫已经说亲,要娶青石巷阿丽姐姐做妻子。哪里轮得到你这个小鼻涕虫。”
每次,自己在痛苦深渊中挣扎之时,这双手总能及时出现,将自己把捞出来。
她站在树下张开怀抱,“小南,来,跳下来。接着你。”
于是自己就闭上眼睛,向着她跳下去。被她把接在温暖怀里,带出那个孤独冰冷树洞,带到这个热闹温暖巢穴里来。
南河突然想伸出小舌头,舔
当时韩大夫还十分年轻,眉眼中带着温和笑容,并不像如今这样面有凄色,阴阳相隔。
“超度之恩,无以为报,如何还能以年岁论资辈。小先生当受礼。”韩睿远远地站在屋角阴暗处,“拙荆心中挂念幼儿,直浑浑噩噩,行走在阴阳之间,不得解脱,今日辛得先生出手相助,方才得以往生,韩某感激不尽。”
院中响起雄鸡鸣叫声,天色微曦,那位躬身行礼男子身影渐渐变淡,消失不见。
袁香儿低垂着眉目在位置上静坐许久,终于轻轻叹口气,回到卧室休息。
奔波天又熬个大半个通宵她很快睡熟。天色渐明,清晨阳光透过窗晒在她身上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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