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晃悠悠进院时候已经日上三竿,院中天井旁,挂着银灿灿巡长肩花魁梧中年男人正举着木瓢大口喝冷冰冰井水,已是冬日,却也不怕呛风着凉。
“站住!”巡长眼角余光瞥到叶昭,马上将水瓢扔在桶里,凶气十足目光上下打量叶昭,巡捕局警员本就是从团勇征募而来,大多见过战阵,巡长多小立军功,有凶悍之气也不足为奇。
“你是叶昭吧?”巡长大眼珠子瞪得跟牛眼般。
“是。”叶昭忙从兜里将“巡捕证”掏出递过去,敬个松松垮垮礼。巡长就皱眉,心说这都什玩意儿,塞给这局子。
巡捕证上有叶昭带胡须照片,又有公印,巡长却翻来覆去看好久才递回给叶昭,倒是按照巡捕章程大声道:“是西关巡捕局巡长魏定!”回敬礼,却是比叶昭标准太多,精气神十足。
日无所事事,使者已经奔赴越南,柏贵对十三行敲诈勒索还在进行中。衙门琐事,李小村和柏贵都办妥妥当当,何况就算自己每天坐衙,也不过早上那会儿。借现在难得清闲机会,感受下民间风气,思考下自己下步路,未尝不是件美事。
是以才有叶昭换上警装,准备出门幕。
“主子,您这……”瑞四满脸难色。
叶昭微微笑,道:“有你内务局,难道还担心安全?你小子,现在就在琢磨派谁偷偷照看呢吧?”
瑞四讪讪笑,他确实最担心主子安全,但等见主子变戏法似变出几条胡子抹在唇上下巴上,马上就从漂亮大姑娘似粉面贵人变成极成熟小伙子,瑞四不由得惊讶张大嘴巴,现在主子相貌,虽然自己等长随主子身边下人勉强识得,但只远远见过主子却是怎也认不出。
叶昭心里暗暗点头,比自己预想好许多。
“去那屋!跟马小翠组,认识下,领枪准备去巡逻。”魏定对着东厢房努努嘴。
叶昭刚刚转身,魏定又在后面加句:“扣银子规矩你懂吧?”
叶昭当然知道,最初级巡捕每月二两饷银,无故迟到次扣分银,迟到两次扣两,三次则月饷全扣。
东厢房内空荡荡摆长桌和木椅,桌上堆些文书,
叶昭就笑:“请戏班手艺人做,不错吧?”
瑞四马上伸出大拇指:“主子圣明!”
叶昭哈哈笑,大步而出。
……
西关巡捕分局设巡长名、副巡长名,巡捕定额二十名,警署设在德兴桥附近座平房大院,黑漆漆木门上挂匾额,“西关巡捕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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