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珍念道:“五年春,公矢鱼与棠。夏四月,葬卫桓公。秋,卫师……”
《春秋》是五经之,《左传》是解释《春秋》,西晋杜预编辑这部《春秋经传集解》又汇集前人对《春秋》和《左传》注释,这个范珍比小奚奴武陵还懒,武陵只是不想念那些注释小字,范珍连《左传》都是大段大段跳过——
指节轻叩红木书桌,张原开口道:“范先生,是不是漏段?”
范珍惊,心道:“这少年怎就知道漏念段?”问:“这书介子少爷以前读过?”
张原道:“只前些日听过《春秋》,也知道《左传》是逐句解释《春秋》,范先生念‘五年春,公矢鱼与棠’,却没念《左传》对这句解释。”
。”
“人天五钱银子!”武陵咋舌道:“那读上个月,两个人岂不是要三十两银子,娘哎,你们西张就是有钱。”
王可餐轻笑道:“那可不是西张,是三公子有钱——哎,小武,你家少爷怎像变个人似,棋下得那好就不说,言谈举止都变很多,你没觉得吗?”
武陵道:“少爷眼睛有病嘛,脾气性情总会变些。”
王可餐问:“介子少爷眼睛能好吗,不然就太可惜。”
范珍是极圆滑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这是故意试你试,哈哈,既然介子少爷如此认真好学,范某敢不专心诵读。”
武陵道:“肯定能好,少爷眼睛现在也看得到东西,就是怕见光,还得养阵子。”
……
书房里范、詹二人轮流为张原念诵《春秋经传集解》,每念十五页就换人,轮到詹士元念书时,范珍起身来回踱步,冷眼看那张原,这蒙着眼睛少年坐在书桌另端静静倾听——
“是在听吗,该不会坐着睡着吧,那岂不是白费口舌,虽然能得五钱银子,可这也太无聊,而且念得口干舌燥。”
范珍暗暗点头,心里有计较,待轮到他读时,他便开始跳行读,这样读完十五页就轻松不少,詹士元在喝茶,不留心就听不出来,至于说少年张原,《春秋经传集解》本来就比较繁难,就是专心听也不可能听出他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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