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盘领衫,戴平顶巾,系白搭膊,佩带锡牌,也不带伞,冒着细雨大步而来。
左邻右舍那些堕民个个噤若寒蝉,穆真真脸色也煞白,原本有力地握在手里双截棍也有些打颤,转头望向张原,叫声:“张家少爷——”
堕民最怕见官,不管有理没理,到刑科房先挨几板子然后再问话,十四岁穆真真这时就像只落在笼子里小雌兽,悲哀而又不甘。
四喇唬见刘班头来,顿时气势大涨,迭声叫着“刘班头——刘班头——”
二虎将那红肿右手腕举得老高,诉苦道:“刘班头,你看你看,这小贱人竟用棍子抽——”
句话没说完,“啪”声,那刘班头劈头给他耳光,骂道:“狗东西,也不看看是谁!”
二虎这下子完全懵,他捂着半边脸,惊愣地看着向与他称兄道弟、酒肉往来刘必强刘班头,叫道:“刘班头,是兄弟啊,二虎啊。”他还以为刘班头匆匆而来打错人。
刘班头骂道:“打就是你,赶快过来向介子少爷赔罪。”说着,走到张原面前,叉手施礼道:“介子少爷,小人来晚,这几个泼货没冒犯到你吧。”
那些围观堕民个个目瞪口呆,这幕变化太快,他们刚才还在为穆真真父女担心呢,眨眼就这样子,喇唬挨耳光,平日里威风凛凛刘班头向这个青衫少年恭恭敬敬行礼,这少年是什人?
穆真真惊喜自然更不用说,这下子她真不用担心,这些喇唬是她代张家少爷打,打白打,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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