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不语,眼睛瞟着周宣,很有情意。
周宣想起这女郎那日大胆露腿求他题字,当真是风情独具,不禁有点心动,问:“念奴姑娘怎到金陵?”
念奴说话很直爽:“贱妾假母在金陵有个亲戚,说起金陵繁华,子弟风流俊俏又豪爽多金,所以假母就带着们来。”
周宣说:“念奴姑娘以后有什难处就来莫愁湖畔找,找陈济公子也行,他住清溪坊陈侍郎府,大家是同乡嘛。”
念奴多情大眼睛盯着周宣说:“念奴只找你。”
歌舫跟随其后,彩灯渐远,歌吹飘荡。
魏觉站在船头望着周宣画舫远去,咬牙切齿道:“要叫你乐极生悲!”侧头问身边人:“施虞候,那姓蔺女子怎还不动手?催催她,不能生擒周宣来见,提他脑袋来见也行,等不及,这口恶气不出,折寿三年啊。”
施虞候躬身道:“是,属下这就去催促她,生不好抓,死也行。”
隔着箭地周宣也在迅速筹谋除掉魏觉之策,派三痴、四痴去暗杀是最简捷办法,但并不过瘾,没什意思,显不出他周宣管仲、诸葛之才,得用计,得让魏博找不到证据——
陈济见周宣在沉思,心知是为魏觉,说道:“周兄,在金陵魏觉不敢对你怎样,凭你与太子殿下密切关系,就是魏博也要敬你三分,不必烦恼。”
陈济哈哈大笑:“找他就对,他最肯帮忙。”
众人重新入席,行酒令、传花枝,有这六个青楼女子在座,气氛顿时不样,吹拉弹唱,热闹非凡。
寒月孤悬,夜色深沉,十里秦淮灯火如昼,笙歌彻夜,这就是周宣追求人生五大快活第四快活——千金买舟,舟中置鼓吹部、妓妾数人,泛家浮宅,不知老之将至——人生在世,只求这眼前之乐。
念奴是直挨着周宣坐,为周宣斟酒、倒茶、递汗巾,非常殷勤。
周宣对这种招妓场景还不大适应,陈济、孙氏兄弟却是人个拥坐在腿上,调笑劝酒,如鱼得水。
周宣脑海里灵光闪,喜道:“有,魏觉必死!”
陈济问:“有什?”
周宣笑道:“没什,是说魏觉敢再惹就是找死,别管那俗物,们饮酒听曲去。”
念奴怀抱龙阮,巧笑着迎过来,那双大眼睛热辣辣盯着周宣,娇滴滴地说:“周七叉公子,自公子为念奴题字后,念奴就想今生定还能再见公子,没想到这快就又相遇,岂不是有缘?”
孙战、孙胜起哄道:“有缘,很有缘,念奴姑娘今夜就留宿周七叉公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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