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流苏还沉浸在词境中,端起杯酒边喝边目视虚空,嘴里喃喃念诵《剪梅》,喝杯又端起另杯,周宣就把空杯斟满,说:“流苏姑娘,愿赌服输,这两杯你得干掉。”
夏侯流苏不愧是练家子,豪气,二话不说又将这两杯都喝,双颊如火,眼神迷离,嘴里哼哼唧唧不知说些什,象是闽语方言。
东阁花厅现在只有周宣、三痴、夏侯流苏三人,两个侍候婢女早被周宣赶到门外去。
周宣站起身,指着夏侯流苏说道:“倒也!倒也!”
夏侯流苏应声伏在雕花圆桌上,醉,前后六杯,半斤多烈性白酒,而且是这急喝下去,即便是酒量大周宣也要醉,更不用说平时很少喝白酒夏侯流苏。
说:“公子如能七叉手填中调,限词牌、限韵、限词意,流苏就饮两杯,若是公子吟不出来,就要罚四杯,公子敢否?”
周宣心道:“你还懂得加筹码,很有赌徒潜质嘛。”慷慨道:“夏侯姑娘,豁出去,四杯就四杯,醉卧美人膝,固吾所愿也,请命题、限韵。”
夏侯流苏美眸流动,说道:“《剪梅》曲牌,限‘十尤’韵,描绘闺中女子相思之情,开始——”
周宣边叉手边大脑高速搜索:“十尤韵就是尤、优、流、秋、舟这些为韵,《剪梅》——《剪梅》——女子相思——”叉到七下,停住,浓眉深锁。
“周七叉公子,吟不出来吧。”夏侯流苏有点醉,竟点明周宣真实身份,周宣现在可是自称金陵盐商周宣之啊,“流苏也知道要在如此短时间里填出这样有诸多限制词确太难,但既是赌诗斗酒,那就怨不得流苏,公子请饮此四杯吧。”
周宣回头冲三痴笑,低声道:“老三,搞定。”
三痴目瞪口呆,不服不行啊,主人太强,几首诗词就把
周宣眉头舒展开来,笑道:“已得。”
夏侯流苏惊道:“得?愿闻大作。”
周宣吟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夏侯流苏默念着“种相思,两处闲愁——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不由得痴,虽然她没有相思过,但也能体会词作之中那种缠绵真挚相思之情。
周宣取来只空杯,满满斟上两杯酒,推到夏侯流苏面前,心想这两杯下去不信你不醉,笑吟吟道:“夏侯姑娘,若是觉得这阙词相思得好,就饮此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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