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宣又问:“店家,可曾听说这附近捕到过上品蟋蟀?”
店家道:“这个小人并不知晓,只知北边清源山那带蟋蟀颇多,往年吴越来虫商都雇人去那边捕虫,今年因为担心开战,吴越人来得少。”
周宣“嗯”声,喝着红米酒,沉思不语。
明代袁宏道《促织志》、清朝人朱从延《蟋蟀图鉴》都曾标明泉州带出过虫王级别超级猛虫,这就是周宣敢与雪猪太子赌虫重要原因,周宣自信能找到与“青袍文丑”决胜负蟋蟀,就算稍微弱点也没关系,以他养虫秘技,要胜雪猪太子应该不是太难,只需点点好运就足够。
四
周宣十四人从惠安东岭上岸,蔺戟怀揣周宣手书,在盘玉姣名男护卫带领下往西北方漳州而去,必须在两天两夜时间内往返五百多里带回陈锴如何接应密信。
惠安是山哈人主要聚居区,盘氏山哈与蓝氏山哈人口最盛,自五年前蓝连昌之姐蓝香玉嫁给陈思安之后,蓝氏族在惠安独大,但盘氏族人依旧有数万之众,去年盘、蓝二族纠纷,盘玉姣在这里住三个月,对这带很熟,但现在,她也必须乔装改扮成汉人女子模样,否则被蓝氏族人发现那可不妙。
清源五武士卸下衣甲,扮成周宣仆从。
此处离泉州城有百多里路,盘玉姣要先步去城郊安排人手把五位清源武士家眷接出来,她留下名男护卫为周宣等人引路,另名女护卫跟随她前去州城。
周宣把“照夜玉花骢”借给盘玉姣,说道:“此马奔行神速,万遇险,大族长可凭借它脱身。”
盘玉姣也不推让,骑上“照夜玉花骢”,于马背上回眸顾盼,含笑道:“多谢周郡公,会小心。”带着那名女护卫绝尘而去。
周宣十人不急着赶路,往北行三十余里,午时来到小镇螺阳,就在镇上酒家用餐,现在不愁没钱,杀死海船上中天八国人,得银千余两,还有三百两金子,都进四痴橐囊。
周宣对吃是颇为讲究,现在有钱,岂能亏自己胃,泉州美食也多,有特色诸如鱼子粥、羊肉羹、白鸭汤等等,众人大快朵颐。
周宣对店主人自称是吴越来这边购虫虫商,问店家这附近可有虫市?
吴越人盛行斗虫,尤以钱王之弟邵武军节度使钱惟演最为酷爱,从福州到这边来觅虫人不在少数,所以店家毫不奇怪,说道:“这位客官,螺阳这小地方哪有什虫市,往年泉州城有虫市,现今与唐国开战,谁还有那个闲情逸志玩蟋蟀,唉,兵荒马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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