膀大腰圆相扑社老板柳原从北面木梯登上擂台,先朝四面八方拱手作揖,念道:“依古扎斗智相搏,习老郎捕腿攀腰;赛尧年风调雨顺,许人人赌赛争交——有请朱部署。”
部署即是裁判,相扑赛裁判般由京中低级武官或老年拳师充当,这个朱部署早年就是军中武官,年老还乡被柳原请来当裁判,熟悉技击,声誉较好。
白发矫健朱部署上得台来,先念社条,也就是相扑规矩,社条刻在条竹批上,象令箭模样,等下裁判时还要用这竹批隔开双方相扑手。
羯鼓声骤响阵又静下来,朱部署大声道:“有请今夜第场擂主——黑四姐。”
整个柳原相扑馆就是“轰”声,看客欢呼气浪震得板壁直颤,周宣也兴奋起来,女子相扑,还真是第次看到,把羊小颦拉过来起倚着栏杆看,从这三楼窗口距离擂台大约有五丈,灯笼光线很足,周宣虽然近视,但隔着五丈距离还是能看得清楚人面目。
周宣对杨宗保道:“杨兄弟,把八姑请到这里来吧。”
杨宗保半边身子探出护栏,招手道:“八姑,八姑,上三楼——”
杨梓存听到喊声,抬头寻找,看到三楼杨宗保和周宣,摇摇头,表示不上来。
杨宗保坐回靠背椅,说道:“由她去,她是长辈,管不着。”
周宣想起林黑山要称呼林涵蕴为小姑婆,笑笑,说道:“八姑身手好生得,脚踹人老远。”
只见个披着大红斗篷女子上擂台,个头约有米七五,梳着简单抓髻,上得台来,突然将斗篷领带扯,“霍”地声,大红斗篷象把大伞般旋转起来,然后飘飘
杨宗保道:“八姑尤喜相扑,幼时常与角抵,这两年长大,就和府里丫头游戏,摔得人家鼻青脸肿。”
周宣听得有趣,探头再看,擂台周围看客越聚越多,找不到杨梓存在哪!
突然,十面羯鼓起敲响,“咚咚”鼓声盖过看客喧嚣,柳原相扑馆顿时静,只有繁密鼓声在馆中回荡——
同时,四串大红灯笼从擂台四角木柱下端缓缓升起,里面蜡烛俱是鲸油所制,无烟无味,短短支可燃两个时辰,这数十盏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宏大相扑馆顿时朗如白昼。
这时大约是入夜酉末时分,天刚黑下来,只见擂台三面人头挤挤,上下三层近六百个座位也都是座无虚席,差不多有近千名看客,这是赵光义归天后第次重大相扑赛,今晚共赛五场,前面两场是女子相扑,算是热场,吸引人气,后面三场才是重头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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