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骐愕然半晌,方道:“既然父亲大人也有决定,儿还有何话说。”抬眼见陈操之骑在黑骏马上,正与第次来苏家堡刘牢之指点平原壮阔,黄小统两只白隼正冲天而上——
陈操之哪里知道苏骐曾这热切地要把妹子苏蕙送与他做妾,他虽然久闻回文诗苏才女之名,但两次在苏家堡,只听苏蕙说过句“陈使君胜出”,更无别交集,哪里会动过要收苏蕙为专宠心思,而且对陈操之来说,苏道质父子没有提出送苏蕙给他做妾实在是让他少次抉择为难,于理,他应该收,苏氏宗部亦是个强援,多多益善;于情,他不应该收,这不用多说——
当然
女儿脸色,徐徐道:“便是来过咱们坞堡那位陈使君。”
苏蕙颗心剧烈跳荡,霎时间连耳根都红,说出来却是这样四个字:“欺人太甚!”
邹氏见女儿反应激烈,担心女儿怪罪其兄,赶紧道:“汝兄亦是玩笑话,当不得真,苏氏虽是庶族,但也决没有把女儿给人作妾道理,好,你早些歇息吧,明日汝兄和陈使君行就到,这次就把你与蔡氏婚姻定下。”
苏蕙很想问问是不是陈操之向阿兄提出想纳她为妾,嘴唇动动,问不出口,送母亲回出去回到房中对着铜雀灯发怔,陈操之又没见过她,只见过她织锦绣回文诗,怎可能就要求她为妾!而且即便是陈操之开口求,她难道就会心软答应?
苏蕙摇摇头,她从没有想过自己要给人做妾,陈操之再优秀她也不愿意在陆、谢二女面前卑躬屈膝、谄笑承欢,嗯,就是这样,她心意很坚定,可是,可是为什又觉得这难过?
小案上方尚未织成锦绣回文诗在灯光下泛着鲜艳色泽,等待着主人穿针引线完成它,苏蕙对织锦和回文诗有着与生俱来喜爱和天赋,但这刻,她觉得索然无味,她动手拆掉那个细竹架,那方绷紧尚未织好锦锻顿时松萎下来,好似片落叶——
欲织回文诗,恨无知音赏。
……
五月十二日午前,陈操之行赶到平舆苏家堡,苏道质迎出数里,与陈操之寒暄毕,即悄声问苏骐是否对陈使君提起苏蕙为妾事,苏骐以为父亲苏道质已经说服母亲邹氏和妹子苏蕙,是以这般迫不及待提起此事,赶紧道:“待入堡坐定,儿便向陈使君道明,爹爹不需心急,哈哈。”
苏道质听儿子这说,顿时松口气,说道:“你没提起就好,你母亲和若兰都不肯啊,今有新蔡县蔡丰托人为其子蔡焘来向若兰求婚,这倒是好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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