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谢玄已知陈操之在北岸遇敌,但五艘楼船和十艘多桨快船都被急流冲到下游七、八里外,谢玄急与讨逆将军蔡广领四千劲卒沿岸往下游疾奔,完全不惜体力,漂到南岸下游那十艘快船也知北岸紧急,面命军士拉纤,面奋力划桨,谢玄、蔡广半路遇上,便
燕将慕容庙和李邽率两万六千步骑,不计伤亡,从三面向晋军战阵发起轮又轮冲击,箭矢如雨,血肉横飞,战况空前惨烈,但无论燕军攻势如何怒潮澎湃,晋军四千余人组成弧形战阵宛若中流砥柱,怎也冲不散、打不垮——
冉盛身披重甲立在白旄旗下,手里握着双刃矛已被掌心汗水打湿,他手下六百装备齐整重骑兵整齐地列在却月阵中,马槊横举,随时可以上马杀敌——
“阿兄,让率重骑杀出去吧,这战阵快要支撑不住。”冉盛热血沸腾,有些沉不住气。
陈操之心跳如战鼓,努力平静道:“尚未到反击时候!田将军,传谕战士们再坚持半个时辰,南岸援兵就要到。”
龙骧将军田洛四千步军率先渡河,是却月阵主力,田洛看到他手下这些能征惯战田氏私兵伤亡不断,心急如焚,对陈操之雪藏六百重骑兵不肯出战颇有些不满,但这时必得遵令,而且他也相信南岸谢玄、蔡广会迅速渡河来援,所以嘶吼着激励军士坚守、杀敌——
四千余晋军拼死抵抗,他们信心既源于南岸援军,更是陈操之说“今进战而胜,则功名俱显,不胜,则骸骨不返。”军士沥血苦战,受箭伤刀疮只要还能站得住,就决不退后——
夜大雨,至清晨又若无其事地晴朗,天之苍苍,大河汤汤,这古牧野战场,场殊死大战惨烈无比,弧形却月阵前,燕军死尸堆积,血沃岸石——
慕容庙、李邽越战越心惊,燕军伤亡已不下两千人,却依然无法撕开晋军防御战阵,这背水战晋军弧形阵出人意料地顽强坚韧,慕容庙眼睛血红、咬牙切齿,恶狠狠地命令步骑冲锋,晋军不足五千人,现在也应有数百伤亡,拼下去,只要弧形战阵被打开个缺口,燕军铁骑踏入,就将是面倒大屠杀——
晋军弧形阵右翼已见松动,慕容庙命令重骑兵全力冲击其右翼,陈操之急命刘牢之助守右翼,紫面钢髯刘牢之披两当铠,双手挺两丈三寸大钢杖,钢杖抡起劈下如泰山压顶,燕军骑兵虽有盔甲护身,却也是中者立毙,然而,晋军形势已见危急——
就在这时,燕军左后翼大乱,有军士急报:“有晋军渡河杀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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