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盏灯笼光映照,细雪如蝶舞,黄小统迫不及待地展开两幅绢画让陈操之看,幅是两个玉雪可爱小婴儿像两只小蛙般趴在锦榻上,双手努力撑着,昂起小脑袋,二婴都是唇若涂朱,目若点漆,眼神灵动可爱,宛若孪生般——
另幅是两个小婴儿系着红肚兜对面而坐,身子前倾,小手拉着小手,侧头嬉笑,神情生动——
黄小统道:“润儿小娘子特意叮嘱,要让小郎君猜猜这两幅画哪幅是润儿小娘子画?哪幅是谢小主母画?还有,画上两个婴儿,哪个是陆小主母生小小郎君?哪个是小婵夫人生小小娘子?”
陈操之心里欢喜如沸水,激荡腾跃,但既知葳蕤、小婵母子皆平安,直牵挂心总算如石头着地,稳当,见雪下得愈发大,怕沾湿绢画,便收起书信和两幅画,说道:“等下再细看——小统,你等五人辛苦,有厚赏,你们先去用饭,然后到书房回话。”
陈操之回到冰井台寓所,入书房坐定,取家书细看,得知陆葳蕤是五月二十九日分娩,小婵晚三日,陆葳蕤男婴小字伯真,是葳蕤自己取,是纪念她与陈操之在真庆道院后山茶花下倾心定情,本来是想叫真庆,但因为庆字犯陈操之兄长陈庆之名讳,又因为是陈操之长子,所以就叫伯真,而正式名和字都留待陈操之取;小婵之女是谢道韫取名,叫陈芳予——
陈操之将叠家书字字看来,边看边笑,三兄陈尚也添子,四伯父陈咸幼子陈谭已于五月间与丁异少女丁蕙兰完婚,陈谟被会稽内史戴述举荐为八品郡丞——
只有谢道韫信有些伤感,她四叔父谢万已于三月初病逝,她是参加四叔父葬礼才返回钱唐,又见陆葳蕤和小婵都诞下子女,热闹无比,两个婴儿又非常可爱,谢道韫难免有些失落,又知陈操之要留镇冀州,更不知相见何时——
陈操之曾在家书里向族中长辈还有陆、谢两位夫人提起过要纳鲜卑公主慕容钦忱为妾之事,但现在看回信,陆葳蕤和谢道韫都对陈操之纳妾之事只字不提,嫂子丁幼微在信里倒是说几句,要小郎保重身体,莫要耽于女色,老族长陈咸则从大局出发,认为既然桓大司马同意十六侄纳鲜卑公主为妾,那自然是出于治理冀州考虑,叮嘱十六侄要善待慕容钦忱,莫要因为慕容钦忱是异族女子而嫌弃之——
慕容钦忱紧随陈操之后面进书房,她听到黄小统说陈操之喜得贵子娇女之事,现在看着陈操之览信微笑样子,心里有些刺痛,这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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