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泰晚报社前条主干道延伸出去,往北站路就是闹市区,往南站路就进入风景区,位置极其优越。
报社是栋四层小楼,爬满绿藤,旧归旧,但人文气息很浓。周围也很繁华,但都是些书店、文印社、广告公司什。
路对面有几家小饭馆,张洪祥带卢振宇钻进家“三磊把子肉”,往那坐,把腰包往桌上放,摆手:“你先去点,在这占着。”
正值中午饭点,把子肉馆里人满为患,好容易有张空桌子,确实需要人占位子。卢振宇也没墨迹,说句“老师您先坐”,就挤过去点菜。
说是点菜,其实更接近食堂那种“打菜”。把子肉起源于山东,因为很适应同为北方人江北人豪爽性格,于是很多年前便在江北大行其道,成为种极具江北风格小吃。
干活儿,有口吃,就有你口吃,你放心,不会亏待小老弟。”
卢振宇都晕菜:这都什半吊子话啊!这老头刚才还挺明事理,转眼功夫就开始说疯话,他赶紧拿起桌上火机给他点上,笑道:“张老师,张老师,您是师傅,您是师傅。”
“没那些俗事,”张洪祥摆摆手,舒服地靠在沙发里,“这儿不兴什拜师收徒弟。大家都是平等。出来混,无大小,你叫声老哥,喊你声小老弟。行,别叨叨,就这样。”
卢振宇欲言又止,哭笑不得。
他偷瞟眼桌上相框,眼前又浮现出小文娇美面孔来。他突然有个古怪念头:那妹子再见到,岂不是得喊叔叔?
灶台上摆着口大锅,里面红呼呼炖着大片五花肉、猪蹄、四喜丸子、虎皮鸡蛋,还有巴掌大素鸡片、豆腐干、豆腐皮、花干、油豆腐泡,都是先用油炸过,和肉在口大锅里慢火炖着……
肉食和豆腐干间隙,肉汤里还炖着用棉线扎成小
……
说话间就到中午,张洪祥摆手,说句“下去吃饭”,抄起个火红小腰包围在腰间,揽着卢振宇肩膀,往外走去。
报社里同事这时候大都听说张老师收徒弟事,现在目睹着传奇般张大记者揽着个青涩实习生出来,路上还称兄道弟,眼珠子都掉到地上,只恨造化弄人,自己在业内奋斗多年,也没入张老师法眼,人家来,就混得跟忘年交样。这上哪说理去。
卢振宇也是浑身不自在,用尽量谦逊低调眼神回应着同事们羡慕嫉妒恨。而且张洪祥喊他“小老弟”,他可不敢接着,仍然是喊张洪祥“张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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