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自在为客人准备胡床上坐下,静静地等着。
沈韶光烧开水,涮碗,放上茶叶,缓缓地浇上水,团茶末和茉莉花都浮起来,茶汤渐渐变成淡黄绿色,是比上午那位女郎秋香色衫子还要浅淡黄绿色。①
林晏端起瓷碗,轻饮口,放下,“女郎于市井之中,乐乎?”
沈韶光有些惊诧地看他眼,怎突然问出这形而上问题?这是陌生人适合聊事吗?但突然想起前世某闻联播“你幸福吗”来,副市长社会幸福度随机调查?
沈韶光眯眼笑道,“如今天下海清河晏,这长安城富庶安宁,儿自是安乐,安乐得很。”沈韶光觉得自己答案非常标准,马屁拍得又响亮又不尴尬。
韶光笑,到处都有潜规则啊。
既已经赛完,能赴御宴自然去赴御宴,不能赴御宴也有各种聚会或家宴,平头百姓们或吃点自带食品,或随意买点,然后大多便早早回去——今天着实有些太晒。
沈韶光把摊子往树底下又挪挪,把筐里剩下点粽子都拿出来蒸上,看着江畔渐渐稀人流,坐在带来胡床上歇腿儿,又心算今天赚多少钱,做自己那没什影儿首都置业梦——其实,若钱财够多,找个山清水秀地方当地主也是很好。
御驾回宫,禁军自然也走,曲江事尽归京兆府。白府尹有春秋,先回署衙,林晏带领留守*员,值这端午节最后拨班。
太阳很大,江面明晃晃,有些刺眼睛,林晏负着手缓步走出凉棚。
林晏似笑非笑地看沈韶光眼,没说什,缓缓喝起茶来。
沈韶光便拿着抹布东擦擦,西擦擦,收拾收拾东西,会赶驴车赵二来接,也便回去。
林晏喝完茶,站起来。
沈韶光笑道:“碗五文钱,郎君。”
林晏掏出荷包,拿出五文钱放在桌案上,踱着
两个绿袍*员和几个衙差要跟上,林晏微笑道:“只是略走走,也不算端午白来这曲江池。”
上司说笑话再不好笑,几个*员衙差也都笑起来,然后便恭敬不如从命地看这位少尹在江边闲步走远。
林晏敲桌子时,沈韶光头磕磕地正在打盹。突然被惊醒,沈韶光眨眨有些迷瞪眼睛,抹下嘴角疑似哈喇子,站起来笑道,“郎君是食粽子还是喝些茉莉花茶?”
想到上午禁军那冰凉浓酽乌梅饮子,林晏淡淡地笑道:“便是茉莉花茶吧。”
因没人喝茶,沈韶光早把那个烧水炉子灭,这时候把铁壶重新加水,挪到热着粽子炉上,用小扇子扇风煮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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