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几个玉尖面,便决定把厨子娶回家,那日后遇见卖蒸饼,煮馎饦,烤羊肉……”取堆厨子妻妾,沈韶光被自己设想先逗笑。
卢娘子知道沈韶光不好糊弄,到底跟她说实话,“他年纪是比你大些,四十有五,但郎君大些,知道疼人啊。”
“前头娘子没小半年,也见过几家淑女,不是这样不好,就是那样不好,没想到是等你呢。你进门就是当家娘子,从此不用街头辛苦做这些营生。”
说着说着,卢娘子就真觉得这亲事好。杨家虽房舍偏远些,但在西市有铺子是真,家里也确实使着几个奴仆婢子,杨七郎也确实干练,比新妇大这多,她又长得这般俏模样,只有疼宠她,可不就是掉进蜜罐里?哪像自己,成日家风吹日晒被油烟熏着炸捻头。
见沈韶光不言语,卢娘子又抛出“剩女论”:“你年岁大,又没个父母尊亲,可得为自己打算,莫要因为害羞错过。以后,年纪再大些,就只能给那六七十当填房。”
娘。
卢娘子这人挺有意思,对沈韶光赚钱有点嫉妒,但沈韶光又是她大顾客,故而并不敢明着很得罪沈韶光,但又忍不住时常刺她两句。然而沈韶光不是锯嘴葫芦,而是成精三弦,宫里练出来口齿,要腔有腔,要调有调,卢三娘每每挑衅败北,隔些时候又来刺两句,又被沈韶光撅回去,如此反复。
沈韶光度很享受与卢三娘斗嘴,被人小小嫉妒下其实是个挺快乐事,因为这代表对自己成功肯定,当然也因为那点恶趣味——就喜欢你这看不顺眼,又干不掉样子。
这次卢三娘却是“以德报怨”来。
“这桩亲事着实是好!杨郎做绸缎生意,在西市有铺面,家里也使奴唤婢,人又实诚,又精干,心找个利索当家娘子。你可不就是个利索小娘子?真真是天作之合。”卢娘子有些促狭地笑着推下沉韶光,等着看她害羞。
刚刚十九岁沈韶光喝口饮子,点点
沈韶光点头,“这亲事,听着果然很好。”
虽没如料想见到什害羞神色,卢娘子听她同意自己说,心里也舒畅起来——平时可难得见她这样老实。
“只是,这般好亲事如何落在个无父无母孤女头上,着实有些让人惶恐啊。”
卢娘子欠着身子嘴往沈韶光耳朵边上凑凑,沈韶光便任她凑。
“听说是那日来们坊里找人,吃你玉尖面,就惦记上。这郎君与家郎君认识,故而托到这里来探问你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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