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阿昌都是肉食派,对各种肉片肉丸,百叶肚丝、猪血鸭血豆腐都没抵抗力,盘子盘子顺到自己锅里,吃得热烈欢畅。
于三则内敛得多,只用奶汤锅涮羊肉
沈韶光总觉得那糖瓜儿要更好吃些,跟小个儿鸡蛋差不多大,类似瓜形状,皮儿很薄,里面中空,皮儿上有装饰绿色或者橘红色花纹,咬口,开始脆得很,然后就黏,甜甜。
现在胶口饧缺就是那点脆劲儿。
不管什糖,都是为甜甜灶君嘴,同理还有酒。最诡异是此时祭灶还要把酒和糖抹在灶君嘴上,简直像孩子扮家家酒游戏。
灶君是男人,这拿竹箸蘸酒水喂灶君活儿阿圆不好动手,便由阿昌来做。
等他点完,沈韶光笑眯眯地祝祷,希望灶君酒饱饭足登天门,勺长勺短勿复云,乞取利市归来分……②
来是春梦场。
想到这个梦,单身狗沈韶光看着满厨房锅碗瓢盆、花糕点心,心里更惆怅,真是可惜,那花叶太密,竟然没看清楚梦里未婚夫是什样儿,也许是年轻时候古天乐呢?
外面有人来,“店主娘子?”
沈韶光答应着,从厨房出去。是订那大桂花糕来取货。
沈韶光揭开食盒盖子,给他验看过,又把他订其他花糕点心放在另个食盒里,嘱咐定要小心,莫要颠散。
其实这祭灶般都是男人来做,所谓“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但沈家再没旁人,便只好沈韶光自己来。
沈韶光又化纸钱纸马之类,于三阿圆阿昌也跟着磕头,送灶王这位厨房老大上天,祭祀也就完。
然后便是小年夜饭。这时候还没有“小年”叫法,这天也没什规定吃食,大约都是跟着灶神吃。
沈韶光准备锅子,关店门,四个人热热闹闹地吃涮肉。
沈韶光把涮过豆腐捞到碗里,蘸着麻酱、虾油、韭菜花三合汁吃,又涮菘菜、萝卜、芋头之类,肉却吃得少,只涮几个鲜肉丸子就算。
那管家模样客人留下银钱,笑着谢过沈韶光,说会让人送食盒来,便让身旁奴仆拎着糕,告辞走。
订花糕蜜供陆陆续续来取,到第声暮鼓敲响时,订糕便都取走。
沈韶光让阿圆把今晚歇业牌子摆出去,便和于三起准备自家祭灶东西还有晚饭。
这时候祭灶比后世要隆重得多,鸡鸭鱼肉糕点都要有,特别不能少酒和胶牙饧,宫里还要专门宰杀黄羊,烧黄羊肉。
这胶口饧有块状,有条状,还不是沈韶光小时候吃“糖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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