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护府长史为从四品上,京兆少尹为从四品下,但按惯例,京官比外任高阶,故而这看着与自己年岁相当绯袍*员其实与父亲平级,做又是京兆官,想来是简在帝心。这次进京随父献端午礼,父亲路上分说不少,年轻人也不是味莽撞,连忙讪讪地再行礼,见这位少尹没有什吩咐,才退下。
林晏看他眼,还算知道有个惧怕……
沈韶光见林晏给自己解围,笑眯眯地对他道谢。林晏轻声道:“小娘子家,还是要小心些。”
沈韶光知他是好意,但出门做生意,还能怎小心?
林晏看她眼,抿抿嘴,“也罢,京里这种不知轻重倒少,你平日又都在坊里,倒也不妨事。”
年轻人刚松口气,却又听到,“既是公卿子弟,想来熟悉台阁仪范和衙门政事……今年雨水多,不妨就灾涝讲几句策论?”
年轻人:“……”
众人都憋着笑。
林晏看围观诸人,“诸位散吧。”
众人忙都叉手退去。
听。有客人听前因后果,看出摊主小娘子挤兑之意,时义愤,带头喊好催促。
年轻人纨绔子,学业不精,若不着急,兴许也能打油出两句,这时候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被那小娘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如何憋得出来?
年轻人却也不是蠢,看出沈韶光意思,便有些恼羞成怒,“不过是个卖花糕,也想让某作诗?”
却突然听身后道:“谁要作诗啊?念来听听。”
不是林少尹,又是哪个?
沈韶光:“……”刚兴起点气性又只好消。
沈韶光没脾气,笑问:“林郎君今日吃点什?”
以为他又要说随意安排呢,却听他道:“酸梅饮子吧。”
沈韶光便为他倒碗冰镇酸梅汤。
她倒酸梅汤工夫,林
待众人散,林晏抿抿嘴问:“令尊是哪位?”
“家父安东都护长史。”
安东都护长史窦齐,是个颇秉正人,没想到教出这样儿子,林晏神情肃然:“莫要给令尊惹事。”
“谢贵人教诲。”年轻人偷偷看眼林晏,“不知贵人是?”
“京兆少尹林晏。”
见是位绯袍高官,那年轻人气焰小不少,叉手行礼,“见过贵人。”
林晏打量他眼,神色淡淡,“郎君把大作念出来,某也拜闻下。”
这是无论如何也念不出来,年轻人讷讷两声,“某,某不擅辞赋。”
旁边有看热闹不怕事儿大,“这郎君无需科举便可入仕,想是恩荫。”
林晏点点头,“如此,不善辞赋倒也说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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