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光睁大眼睛,不知这样观察力是天赋异禀,还是训练有素结果?
楚棣没说是,自己与沈谦少年相识,不比李相是后来做官才认识,两家又毗邻而居,通家之好,故而对沈家阿嫂也熟悉,阿荠眉眼长得像其母,嘴巴却像乃父。
既然说到这里,沈韶光便干脆求楚棣,“还请阿叔莫要告诉李相事,李伯父到底做着官,不知多少人盯着呢,儿这样身份,实在不宜有太多牵连。”关键是,让人家难做。对故友怀念,与接收故友长久麻烦,不是种事。就让那份没变故人心好好保留着吧。
楚棣缓缓地点头,看着沈韶光眼睛:“却无妨。”
沈韶光眯眼笑道:“阿叔不觉得儿如今日子很好吗?有草堂,有桃李,有瓜菜。”借是楚棣刚才说沈
寒暄几句,沈韶光问候楚棣家里人,便聊起如何出宫和掖庭生活来。
时过境迁,自然捡着好说,沈韶光说起掖庭几位内教博士,“赵博士爱酒,自言若是出去卖字得润笔,其中七成该贡给酒神……方博士不爱言语,却顶讲究,有回因着内宦燃香不对,拒绝教琴……刘博士则有些唠叨,常说‘汝等虽不用科考,这经书注疏也要约略懂些’……”沈韶光学着刘博士声调道。
她说是那些正经内教博士,而不是后来充做老师宦者宫女们。
其中赵斯年,楚棣还向他打听过沈氏母女情况,此时听她提起,又想起当时情景。
沈韶光也说点内廷膳房事,“这多宦者宫女,其实是有点人浮于事。这个时候,多半在听老内监讲古。什太液池荷花精,膳房老鼠怪之类……”
沈韶光嘴里掖庭生活,片岁月静好,却不知她越这般说,楚棣心里越哀痛,小小孩子,要经历过多少磋磨,才觉得这点清闲值得拿出来说。
至于出宫始末,则更简单,沈韶光笑道,“去岁天旱,放出些宫女来,儿与那管着汰换宫女宦者些钱,报个病,也就出来。”沈韶光又想起林少尹来,当时这哥们儿冷着张脸,着实有些吓人,谁想到现在竟然会与他探讨情感问题。
楚棣没问她为何没回洛阳,显然,小阿荠是个有主意,不是那种遇事只会嘤嘤嘤娇弱女郎,既能自己过活,又何必去给别人添麻烦,自己也不得痛快?
说完自身情况,沈韶光也发问:“阿叔是怎认出?”李相公可没认出来。
楚棣笑道:“原在刑部,单凭幅吏人们涂最多有五分像画影,便认出男扮女装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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