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顺着她说话:“嗯,格外油润鲜亮。”
沈韶光得意笑,头回试做糖炒栗子就这成功,可见厨艺这玩意儿,是天赋神通。
“那是糖加得好缘故。”沈韶光与他说炒栗子经,“得选个头儿差不多,有大有小不行,不然大不熟,小糊;不要提前把生栗划口儿,那样栗肉就干,没这油润,只要火候到,栗子皮自然会崩开;要拿大铲勤翻,雨露均沾……”沈韶光不留神就说嗨,咳嗽声,“这样才匀停。”
此时“雨露均沾”还没有后代宫廷剧里那特别意思,李太白就曾说过类似“虚负雨露恩”这样话,故而沈韶光龌龊林晏没有发现,只觉得她这比方倒有些意思,阿荠说话向来俏皮。
沈韶光看着这样笑得温润润林少尹,又想起自己在亲仁坊外题字来,秀色可餐,着实是个秀色可餐郎君啊。不知怎,脑子却又不受控制得想起曾经说公鸡时耍那个流氓,还有唐僧典故。唐长老于女妖精们,大约就是“秀色可餐”吧?
主口饮下那点杏仁酪,“不用,改日再来喝。时候不早,该走。”
婢子们给她穿好氅衣,打上伞,门外遮阳棚下车驾走来停在阶旁,福慧长公主上车,撩开帘子,对沈韶光挥挥手。沈韶光目送她车马消失在夜色中。
回去屋里,想想长公主话,沈韶光突然不觉得她逻辑有问题,反倒觉得有那两分飘飘渺渺禅理。
想到禅理,沈韶光突然想起自己过年时候在青龙寺求签子。那签子上不知是哪个僧人偈子:“心所安者即适者,心所到处即行处。”
“心所安者即适者,心所到处即行处”……躺在床上,沈韶光念叨着长公主话还有这偈子,听着外面恼人秋雨,翻腾好阵子才睡着。
这样林少尹,就是过不下去,也舍不得吃肉啊……
沈韶光内心龌龊着,嘴上却道:“给郎君来杯清茶吧?栗子不好消化。”
林晏微笑:“好。”
林晏觉得今日小娘子似与从前不同,那
第二日,林晏下衙,坐车经过沈记门口,眼看见在门口喂那几只野猫阿圆,这是回来?
林晏换便服,再到沈记酒肆,进门便闻到股炒栗子香。
“郎君来着!尝尝们炒栗子。”
看着她笑脸,林晏也不禁笑起来,温声道:“闻着就香得很。”
沈韶光给他盛小盘,颗颗饱满,个头也都差不多大,棕红色,裂着口,带着焦糖栗子香气,“郎君看看,们炒栗是不是与外面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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