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荠,昨晚梦见你嫁给别人。路上遇见,你对福福,笑笑,便与那人相携走。那人问‘那是谁啊’,你只道‘那是从前常来吃饭酒客’。即便在梦里,也觉得很神伤,仿佛天地间只有个人。醒来看到床帐,
林晏点头。
沈韶光对他用心有点感动,轻声道:“多谢。”
但沈韶光也知道,吴王案重审恐怕艰难得很。先帝末年,酷爱丹药,追求长生,性情也变得,bao戾,要不是死得早,恐怕就乱起来。今上以“仁孝”治天下,继位后改些,bao政,但从前错案却摁住不审,这里面固然有“子不言父过”“孝道”原因在,恐怕更多还是因为他是既得利益者——今上有好几个兄弟都是先帝末年贬谪流放乃至鸩亡,不然恐怕轮不到不算很出色今上当皇帝。
“有些事,尽力就好,犯不着再搭进去更多人。先父事,公道自在人心吧。”沈韶光道。
林晏点头,“阿荠,即便沈公之冤不能得雪,你身份不变,对仕途也没什。”
韶光对自己酒品简直绝望,赶忙赔笑:“这个,喝醉人话,怎能信呢?”喝断片那就是不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人啊。
婢子们上前打起帘子,林晏看沈韶光眼,率先进去,沈韶光跟上。
林晏很不见外地坐在沈韶光日常起居大榻上,沈韶光只好隔着小几案坐在他对面,婢子捧上茶饮来。
林晏看沈韶光,沈韶光赶忙端出歉意笑。沈韶光这会儿是真觉得自己渣成碎末末,饶是贯伶牙俐齿,也不知道怎开口。
难得见她这样儿,林晏绷会子,到底笑。
沈韶光笑下,怎会没什呢。
“这宦海仕途到处是明流暗涌、坑坑洼洼,言论、政见、政事、党派……哪个都可能让人跌跌。妻子身世,与其相比,真不算什。”
“于男子,仕途经济固重,亲眷妻子亦不少轻。”林晏看着沈韶光,认真地道,“阿荠,你是倾心爱慕之人,若因此错过,怕余生都不快乐。”
沈韶光紧紧地抿着嘴,只怕张口便控制不住自己。
“阿荠,你想得太多,总求万全,哪那多万全呢?人生便如行舟,不知会遇上什,们可选不过是同舟之人。”
沈韶光疑惑起来,“你莫不是蒙?”
林晏却端正神色:“阿荠,你顾虑什?你罪臣之后身份?仕途?”
沈韶光犹豫下,点点头。
“吴王案,疑点颇多,沈公洗脱罪名并非无可能。”
“你在查先父旧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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