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为数不多几个,除昨日新到两三个伤兵,便是两个管事武将。
初冬才将至,天气就冷到滴水成冰地步。
府衙雇来李郎中打着哆嗦、踮着脚尖路快步到诊病室门口,转头看见隔壁房门外,随风飞扬门帘下露出双白底皂靴,心里笑,向藏在门帘后人悄声道:
“小师弟,大早藏在这,准备抢女人?”
灰扑扑棉门帘后面,倏地钻出个脑袋。
不知过多时,外间渐渐起来喧闹声,便是高高宫墙外也能瞧见冲天火光。
方姑姑忙忙起身开宫门,外出去打听消息。
未几,他急切冲回来,把将宫门顶严实,胆战心惊同顾妃道:“主子,皇后逼得内侍们□□,冲击宫门,已有人往宫外逃出去!”
顾氏惊,在方姑姑劝阻下,用力拉开冷宫门,几步窜出去。
等他回来时,只在宫院里呆站半晌,立时就下决定。
身后响起:“又在哪里疯去?”
他转过头,瞧见他阿娘,四年前已打入冷宫顾妃,正停手中绣活,肃着脸瞧他。
他忙狗腿子窜过去,从他那脏兮兮襦裙衣兜里掏出个纸包,讨好道:“帮膳房姑姑摘菜,姑姑奖颗糖,阿娘吃。”
顾妃看得心里酸,冷宫物资缺乏,这大还要穿宫仆衣服,对他苛责也就少几分,只擦拭着他额上汗,柔声道:“日后莫去膳房,们年年不是奴婢。”
他忙点点头,将糖块往顾氏怀里塞,乖巧道:“阿娘去练字。”迈着小短腿蹭蹭进破旧废殿。
男装打扮顾朝年瞪圆眼睛,亮亮手指间夹着根银
“收拾东西,趁乱逃宫!”
—
大晏泰安十四年,冬,龚州。
鸡叫没多久,日头将将升起,府衙赁来安置前线伤兵小院已经空空荡荡。
重伤初愈伤兵们陆续重赴战场,走差不离。
他坐去桌案前,装模作样拿笔描几个字,透过大开窗户瞧见他阿娘同方姑姑又去忙手中绣活,再没有关注到他,方丢下笔,从衣襟里拿出红葫芦,放在手中把玩。
他掰着手指再算遍八岁减四岁,这回竟又算出个三来。
他捧着面颊叹口气,喃喃道:“也不知道那小哥哥究竟何时来接……”
用过晌午饭,天色渐黑,他白日在外玩整日,早早就垂脑袋打起盹。
方姑姑抱着他,将他送到小床上,方回到院子,依然同顾氏两人加紧赶制着绣活,以期第二日就能托内侍带出宫去,好换几个银钱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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