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顾阳蹲在地上,像是个等待行刑死刑犯。
即便梦都是假,做什都是徒劳,他也依旧忍不住想去尝试。
他站起来,冲出考场,不顾身后老师叫喊阻拦——“这个同学,你在干什?考试还没结束!站住!”
顾阳拿到自己手机,边跑,边拨通顾母电话。
像是演练无数遍,他声音沙哑,说:“……妈,很不舒服,你可不可以来学校,想去看医生。”
耳边是熟悉温柔嗓音,担心问:“怎?是哪里不舒服,跟老师说吗?有看过校医吗?”
顾阳眼神空洞,下意识僵硬地转头,扫眼四周。
他不是死吗?
为什会在这里。
仅仅秒。
顾阳就明白这是哪里,又是怎样个时间。
什都看不见。
粘稠又压抑黑暗,席卷切。胸口憋闷,像被什重重压着,就连最平常呼吸都变得困难无比,仿佛下秒就会死去。
因为求生本能,顾阳大口大口地喘气,耳边是拉风箱般噪音。
整个人在下坠。
不停下坠。
顾阳有种不正常冷静,咬牙说:“看,校医让去医院。”
“好好,跟你爸马上去学校接你。”
顾阳急忙说:“你们别走明世广场那条路!那里……红绿灯太多,定要绕开那里,千万不能走那里!”
因为,顾父顾母就是在那里发生车祸,辆大货车超载侧翻,毫无预兆,直接把旁边小车压扁,驾驶座上顾父当场身亡,顾母被送去医院,最终也抢救无效。从学校赶来顾阳只来得及看母亲最后面。那时,顾母已经意识不清,眼睛无法聚焦。她毫无血色脸上,满满都是遗憾和不甘,低声说:“没办法看着你长大……”
话音未落,人就没声息,病床边传来尖锐嘀响,象征着生命波动线条也变成条平平直线。
高下学期期末考试。
无数个夜里,总会梦到——他人生噩梦开端。
这天,他父母意外去世。
他因为未成年,只能住到父亲哥哥家里,寄人篱下。而从小时候起,这个大伯就很讨厌他。大伯会收留他,也只不过是为掌控遗产,不让他得到星半点。
直以来,顾阳都会做梦,恨不得改变这段过去。
几近窒息。
剎那间,他猛地用力睁开眼,漆黑眼底都是惊恐和后怕。
眼前能看到东西,从模糊,到点点变清晰。
嗡嗡耳鸣也在慢慢散去。
周围很安静,只有笔尖摩擦纸张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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