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行李箱里拿出日记本,翻开新页,在上面写字。
——今天和陆慎行去叶朗生前居所,会把画作运回国落叶归根,不再怕他,也不再怕自己,甚至以他为骄傲,也会把糖罐带给叶知女士
陆慎行走过来,略微低头,看到他日记上内容,微不可察地松口气,敛敛眸。
当季维写完后合上日记本,发现陆慎行也拉开椅子坐下,像他样写日记,只写句,转头时不可避免地看见。
——有时候会想
“他不是。”
男人握紧季维手。
语气笃定。
听到陆慎行话,直横亘在季维心头上,那片会发疯阴影似乎也随之消失不见,像是慢慢融化牛奶糖,他知道是温暖。
叶朗血脉也是温暖。
应该是清醒吧。
桌上摆着日记本。
或许叶朗也回顾自己生。
季维合上日记本,心里沉甸甸,他抬头看着墙壁上油画,没有任何人触碰痕迹。
阿历克塞父亲也许不是个成功商人,可他是个好人,彻头彻尾好人,屋里画随便哪张都能为他带来巨额利润。
态越来越不好,每天只有上午是清醒,可弹琴那个人却说画却越来越好
——决定送走小叶子,她是个很听话孩子,不哭也不闹,没有带上她最喜欢糖罐,也没有回头看
——想小叶子
——很想很想
季维大概知道那个弹琴手艺人是谁,叶知女士是他爷爷带回边城,因为不满足收养条件,只得送去福利院。
不再恐惧。
他带走那罐陈旧牛奶糖。
*
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
季维忽然也想写日记。
可他只带走叶朗遗体。
没有带走任何画。
他默默地说句“谢谢”。
当季维和陆慎行走出房间,经过最外面柜子时,他看到柜子上糖罐,说不上为什眼眶热,低下头说句:“外公不是天生疯子。”
他连最饿时候都舍不得吃那罐牛奶糖。
不过十天有七天总会把叶知女士接过来,疼叶知女士要比疼他爸爸多,他爷爷患骨癌死时候,那是他第次看到叶知女士落泪。
季维眼前似乎出现副画面。
遥远边塞,个青年沉默地画画,另个人谈着古琴,他们之间没有任何交流,可却能把至亲相托付。
于是,在大雪纷飞天,他爷爷把叶知抱回边城。
而叶朗只身到俄罗斯,在山巅木屋里画下惊世之作,不知道他死前最后刻是否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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