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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正午刻码头。
叶清玄提着巨大行李箱,蹲坐在椅子上,等待再过刻钟之后,艘从雅南开往阿瓦隆船路过这里。
——“泰坦号”,东印度公司向教团造船厂购买新型轮船,据说第世代货轮和它比起载货量和航速来,像是艘舢板。
五年前他推开教堂大门,看到雪地中自己,便向他伸出手。并非是施舍,而是理所当然地救助。五年后他就快要离开这个教堂,可是他看着面前那个男人,却忽然有些舍不得。
他终于还是没有想到究竟说什道别话才是最好,所以他只能沉默地点头,转身为他关上房门。可在离开时候,他脚步有些踌躇。
叶清玄回过头,看到他闭目祈祷样子,忽然觉得心中难过千百倍涌起来。他不敢再多待,想要从这里逃走。
“神父,到现在还是觉得……那个时候能被你救,真是太好。”
在祈祷中,神父忽然听见少年道别话语。他愣住,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白发少年跑进门外阳光里。
那种大船般是不会路过这样小码头,因为码头吃水太浅。但在经过时,会放下艘舢板来将来自各地邮件和些商家订购货物送到镇里。叶清玄可以凭借神父给自己圣徽搭上舢板,先上船后补票。
这是最快前往阿瓦隆方法,这也是神父能够在自己允许范围内给叶清玄带来最大便利。和他同天出发狼笛是乘坐马车,不过他下午时候才会出发,所以就来和维托起送他。
“第次出门话大概都会有些紧张。不过你可以安心上路,赏金汇票半个月后会打入你在教团账户里,到时候你拿着圣徽去教堂借贷处取就可以。”
狼笛拍着他肩膀,絮絮叨叨地说道:“去阿瓦隆之后切小心,记得先找到学校附近,找个旅馆住下来。等入学之后你就有宿舍。阿瓦隆这两年环境污染有些严重,PM超标,呃,你就理解成空气不好就行,记得买个口罩戴戴。”
说着,他停顿下,表情变得很难看:“记得下船之后千万小心那些要饭死小孩儿
午后阳光刺目又耀眼,吞没他影子,像是他走进自己未来里去。
五年,那个小孩子终于不再是小孩子。
班恩神父嘴唇颤动下,终究没有叫住少年背影。就这渐渐地凝视着,看着他跑越来越远,到最后,消失不见。
在这片久违寂静里,神父嘴角微微地勾起来。
像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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