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任就是从堆群众来信中发现个间谍网络线索,立功受奖,荣调到别部门去。现在轮到来,特都要疯,这不是人干事情。
譬如有位大爷,给军委写信,操心出主意,从福建开始挖地道,挖啊挖啊,路挖挖挖,挖到台湾去,只要锄头挥得好,活捉蒋介石,解放台湾岛。
还有位中学生,自称发明可以让水变油添加剂,要献给国家,但他怕他重大发明被外国间谍窃取,也写信过来请求保护。
还有隔壁王师傅鬼鬼祟祟象特务,老是围着女孩子晾晒内衣转;对面周大哥唱歌哼哼哈哈听不清楚,像是在练莫尔斯密码;蒋先生见人总是习惯挥手象军礼;王同志老是说别人太年轻;给长城刷上油漆,这样可以在太空中看得更清楚;在喜马拉雅山打个洞,让暖湿季风吹进塔克拉玛干沙漠
还有被外星人绑架,麦田里出现怪圈;又被外星人绑架,地球终将属于三体;还有那个外国人跑到中国来抓小孩子取器官卖钱谣言,传得有鼻子有眼,又说是华侨来信,又说消息得到军方证实,吓得小朋友老是给们写信,要解放军叔叔抓坏人,你倒是让外国人能到你那小地方去啊。
没有任何情报价值社会来信送到手上,然后由拆开、审阅,看到有趣,才可以笑几声,日子般就是这过,所以至今还记得。
这样日子直到那封信到来才结束。
忘记介绍自己,叫林千军,为自己代言。
1983年春天,漫天飘着柳絮季节,有点过敏,路打着喷嚏去上班。
不好意思地和遇到熟人打着招呼,心情多少有点烦躁。坐到办公桌前,又翻开抽屉找出半卷卫生纸,重重地擤几把鼻涕,这才安定下来。
最烦就是那些声称自己有特异功能,要给国家做贡献,个个神秘兮兮,可谁信啊,能
踩着上班点,传达室许大爷瘸着腿把今天收到邮件送到面前,五十地当面清点数目,签好回执单,意犹未尽地再打个大喷嚏,半溜鼻涕又跑出来。
许大爷看着笑笑,没做声,拿着回执单瘸拐地走。
懊恼地拿纸擦擦鼻子,深吸口气,开始天工作。
工作内容并不复杂,拆阅寄到局里没有明确收信人名信件和邮件,再根据其价值上报;再就是拆阅或者检查那些涉军没有明确收信人名或者无法投寄可疑信件,再根据其价值上报。
这需要狐样眼力和猪样嗅觉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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