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阵军长,高顺,高伯平。
随手,他将手中木牌抛入火中。
他身后陷阵军也齐从自己脖子上扯下块木牌,扔进那火光里。
刻着他们姓名木牌在火焰中灼烧着,浓烟滚滚,翻卷着升
······
数根巨大圆木横于山路上,阻断道路。
陷阵军站在道路中央。
震耳欲聋声音在小路间次又次回响,追兵终于追来。
在陷阵军和断木之前,渐渐停下。
张辽驾马从他身边走过:“那便下次再说。”
大军渐渐走远。
高顺夹马腹,对着身后七百玄甲走去,将腰间剑拔出。
“陷阵军在,于此断后。”
“是!”
山道狭窄,让陷阵留下断后,确实是最好选择。
他面上是说不清神色。
最后,也只是淡淡地开口说道。
“莫负陷阵凶名。”
“是。”高顺低头应道。
眼睛,吕布动作停下来。
“将军,陷阵军,可以断后。”
这带着面甲部将躬下身子,沉静地像是理所当然地说句话。
却让吕布愣在那里。
谁人都知道,此时留下来断后,必死无疑。
高顺看清领军人模样。
白衣黑甲,他想他认得这个人。
手中火把放下,点燃那些横在路中断木,火焰升腾而起,微红火光映照着冰冷铁面。
千万人前,他将手放在自己脖子上,取出块木牌,扯下来。
那木牌比巴掌还要小些,模样似乎很简单,上面刻着几个小字。
没有个人犹豫。
他们既然呼出那句陷阵之志,每个人就都有此觉悟。
远处,行军声音已经愈来愈近,留给他们最多不过盏茶时间。
“将两侧树砍断,横于路上。”
高顺平淡地说出条军令,可能这也是他最后条军令。
吕布手中紧紧,拉过缰绳,向着军前走去。
“行军。”
两个字,他第次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时,该是什样心情。
高顺回过马去,见到张辽看着他,难得地笑下,可惜在甲面下也没人看到。
“这次,就不邀你同去。”
可眼前人依旧是他印象里那副模样,军令所命,万死不辞。
高顺与张辽是最早跟在他身侧人,从并州,到洛阳,到虎牢关,到长安,到兖州,最后,到此地。
到这时,还肯为他断后人,除去眼前,还有几个?
吕布想到此,忽然发现,已不过两三人。
他觉得有些可笑,这天下千万人里,已不过两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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