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助终于皱起眉头,郑芝龙此人他十分熟悉,表人才,精通闽南语、荷兰语、西班牙语、葡萄牙语、日语,受过天主教洗礼,也拜妈祖、佛主,甚至会弹西班牙木吉他,与各方都有千丝万缕关系,为人很精明,脸皮也很厚,如果真成为官军,应该是很能混。宋闻贤看着陈新,左手扶着美髯,若有所思。
韩斌兀自不服:“官军又如何,老子杀过官军……”
黑炮咳咳两声,韩
“去年以来,他与荷兰人多有冲突,听说他想要招安,但朝廷似乎并无多大诚意。他也只得个海寇命。”
李国助说完仰头喝口,韩斌当然是附和他,口中道:“李公子说是,就凭他郑官也想要当官,差得远。”
“二当家此言差矣。”
韩斌看,又是陈新,这人昨日番忽悠,慷大家之慨,让人人分赏银,又亲自动手安葬几名丧生水手,全船人对他佩服不已,连看他目光都大为不同,韩斌对当初给他斑鸠铳后悔不已,否则这人怎能因为格杀凶手而地位高涨,同时心中愤怒,自己在船上与这些人相处数年,从未如此得人心,他个财副,区区二十天,就已经取得和自己样地位。现在自己附和句,他也要来反对下,不禁气不打处来。
“那陈账房有何高见,即便是净海王,朝廷当年招降也是假,朝廷眼中何时把等海商放在眼中过。”韩斌故意以账房称呼陈新,便是提醒李公子,此人不过个算账。而他提到净海王汪直,也是招安后便被胡宗宪毁约杀死。从此海寇往往拼死力战,给当时戚继光和俞大猷增加许多麻烦。这事凡是海商都是知道。
陈新不慌不忙道:“二当家所说是嘉靖年间,朝廷确实没有安心招安,但现在是天启七年。”
韩斌怒道:“天启也是他朱家天下,又有什不同。”
李国助也静静看着陈新,看他能说出什。
“嘉靖年间,九边相对稳固,又有戚少保和俞大遒这样猛将,自然不屑于招安个海寇,万历四十六年,奴尔哈赤以七大恨起兵以来,大明在辽东节节败退,此次新奴酋再攻宁锦,威逼神京,西南又有奢安之乱未平,这两处已让朝廷应接不暇,你说若此时这位郑官再在福建闹起来,朝廷会如何办?”
韩斌呆呆,还没想好如何回答,陈新已经继续讲道:“若是条件合适,朝廷便会真招安,此人既能让李公子这样人杰如此看重,定是十分精明之人,手上又有如此强悍实力,旦他受招安成为大明官军,必定势大难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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