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身’。”“身。”
“这是‘契’。”“契。”
染月笑,摸着霜尘头夸奖:“对,好孩子。现在把它连起来。”
霜尘试探着重复:“卖、身、契——是卖身契,姑娘!”
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便愣住,这条街女子可能不认识“卖身契”这三个字,但不可能没听过这东西,当初被强迫或哄骗着签下张薄纸,是她们生梦魇。
黎青崖心底感念,微微颔首:“多谢,这就走。”
离开烟柳巷他扭头朝毓城城外走去,他要去找何易之坟,有些事情要确认下。
……
满庭芳内,霜尘拿着厚厚摞纸,往燃烧盆里丢着。心底嘀咕:姑娘今天真古怪,三月天说冷,冷又不让她去取碳,就用这叠纸烧火盆,又烟又呛。
“姑娘,还冷吗?”
到染月名字,黎青崖神情凛。
妓子瞥他眼,悠悠说下去:“不过那是十多年前事,那时候染月刚挂牌没多久,正当红,而何易之则是富商何家公子。两人看着也没什交集,但何家遭人迫害没落时候,染月却把自己所有卖身钱给何易之,让他翻本。”
“也不知道这傻丫头怎想。”
“何易之拿着这些钱重新开始做生意,但因本地商会刻意打压连连赔本。无奈之下,他只能带着最后点本钱远走他乡。”
“大概过六七年吧,大家都快忘记他时候,他回来,带着大量钱财衣锦还乡,跃成为此地最有钱人,成功报复仇人。但再没来过们这个小地方。”
这真是那个吗?她回头去向染月确认,看到
染月轻咳两声:“继续烧,都烧完。”
“这上面写什啊,姑娘?”这些纸上都是字,但她个都不认识。
“教你。拿过来。”
霜尘兴冲冲地捧着纸坐到床边,染月将她揽进怀里,指着上面字,个个教她:
“这个字念‘卖’。”霜尘跟着念:“卖。”
说到此处妓子讽刺地笑笑。
黎青崖在心底默默纠正:不,他来过,还成这里所有女人噩梦。
何易之回到这里时间应该比旁人以为更早,他钱并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来自在外地做生意,他真正发家是靠烟柳巷。
妓子敲敲烟杆,长叹口气:“妓\女倒贴又被抛弃事,在这里也不算头桩,但谁都不会去骂男人,只会怪女人蠢。”
“知道就这多,最后白送你句:这地方不是你这种良家姑娘该来,不管你背景多大,在这儿没用,别遭难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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