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昭白抬眼,发现是个陌生人便懒得搭理:“没干嘛。”
他坐到鹿昭白身边:“怎个人玩儿?”
鹿昭白拨弄着自己腰间穗子:“觉得半个人玩儿不太合适,太吓人。”
黎青崖:“……”
这伶
端着茶水推门而入,内间只坐个俊美紫衣男子,听到门口动静眼皮也没抬:“放下吧。”
黎青崖并未急着走,宴笙箫在摆弄张纸,会儿将其折成飞鸟,会儿将其折成海船。皓白手腕偶尔露出截红色珠串,那些珠子是妖神舍利,妖神殿灵识便在其中。
见送茶水小厮不走,宴笙箫抬手放下数枚灵石。
黎青崖留下并非想要打赏,是想质问宴笙箫为何要接近大师兄。只是临到头忽然想到,宴笙箫继承妖皇血脉之后容貌大变,本不需要易容,如今换这幅容貌估计是提防自己泄露妖皇踪迹,牵连到他。
如今贸然揭穿,徒惹怀疑,更有甚者怕是会惹怒妖皇。
个狂徒骗太仙宗年仅七岁十九代小首席五灵石,这事儿本不是大事儿,但着实好笑又荒唐。
旁人未必知晓,也未必关心,但往来伺候天香楼弟子却将始末探听得完整。
送茶水路上,两位女弟子窃窃私语:“听说鹿小首席哭得可伤心。”
“也不知是谁那缺德,连小孩子五个灵石都稀罕。”
说着,她们觉察还有人未跟上,回头招呼:“小段,跟上。”
为保小命,他只能装作不认识,收灵石退下。
退出客舍黎青崖抬目远望,远处回廊下,青衣小童还坐在水边,百无聊赖,副“留守儿童”可怜模样。
那天骗人五灵石后,他才知道这不是“小师弟”,而是小师侄。意识到大师兄竟也到收徒辈分,黎青崖直叹岁月不饶人,明明感觉他爬登仙道入门才是昨天事。
他有惆怅有感叹,却唯独不为自己骗师侄钱觉得羞耻与后悔——师叔给他上第堂课只收五灵石,鹿昭白血赚。
他抄手走过去:“小少侠,在这儿做什呢?”
盯着远处廊桥黎青崖回神,应声:“好!这就来。”
那日,他从歃血盟院子里溜走之后未再敢回去,而另头,又因为天香楼人多眼杂,不敢与大师兄相认,便只能继续隐藏身份,东躲西藏。
借着面具他换副易容混进侍从队伍。
好在天香楼为大会新招许多临时弟子,各方都有些应付不暇,未对混进来他多作盘查。使用几天后,将他编入负责宾客茶水队伍。
如今他便是在帮宾客送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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