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
结果黎二两口子走,刚开始两天,按照黎光宗说法还是:饭能勉强吃饱,和小堂弟睡屋。没几天,就成:小婶说又不下田干活,不用吃那多,浪费粮食,天只需吃碗饭就成。小堂弟要读书,说睡觉吵着他,小婶便收拾柴房,睡柴房。
刘花香听到这儿气得手抖。
黎正仁家饭碗她吃过,比她巴掌还小圈碗,就这碗饭,她都吃不饱,别提在家里拿大瓷碗吃两碗光宗。
那柴房她也见过,屋顶瓦片漏风漏雨,如今天天比天冷,光宗整个冬日就睡柴房?这把她家光宗当什?当畜生吗?
“……每天柴火劈,要早早起来劈,不然吵着小堂弟读书,还有水也是打,夜香送门口倒,吃完饭要刷碗,还要洗衣服……”
吧?
“光宗,你为什挨打?”
黎光宗瑟缩下,埋头喝缸里红糖姜茶。
“你不说清,明个儿你爹娘去府县也会清楚。”
黎光宗才从缸子里抬起脸,哭委屈抽噎说:“不是故意,饿不成,他们家吃肉,阿奶把肉全给堂弟堂妹吃,夹肉还要被打手,实在是饿才想……想偷钱。”
这些活,黎光宗在家时除劈柴,其他都不咋干。以前有杏哥儿干,养猪喂鸡割猪草洗衣做饭,后来杏哥儿嫁人就是刘花香干。
黎光宗平日里就是打个水,农忙那当然是要下地干活。农家十来岁半大小子农忙时都是顶半个大人使。
黎二问:“你小叔不教你算盘?”
“教。”黎光宗老实说。
刘花香听,憋在心口那团气还略略松下,教就成。
这话黎光宗不敢编。
十月农闲时,黎二家送粮,途中辛苦不说,夜里宿在城门外,怕附近村里壮汉偷粮还不敢睡太死,挨着城门把守兵爷,早开城门交钱进去。
黎正仁也没来接。黎二分明是来送粮,年年显得像是去黎正仁家打秋风穷亲戚,还要受白眼和奚落,家子话里话外优越感,瞧不起黎二刘花香乡下人。
以前推脱说黎光宗年纪小,还学不什,说等等过几年再送来。今年黎二和刘花香不想等,两人也不傻,光宗都十四岁,开年十五,再不学难不成娶媳妇再去府县吗?便带着黎光宗起去。
那边府县里黎正仁也是人精,见二弟两口子带着光宗来,这次主动开口说可以留下来先教教试试看。两口子感激啊,结粮钱时还少要百文,盼着着黎正仁能好好教光宗不藏私,光宗在这儿也能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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