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个月二两银子,以前不用买米面,手中还宽裕些,供耀祖读书,可如今断米面,月月花钱买,家中下子紧促许多,原本温柔和顺妻子,现在同他说话也是句句不离家中开销。
黎正仁现在对着回家都有些厌烦,回去就听这些事情。
整日里不是米就是面,再者就是骂声,还有妻子抱怨和嫌弃眼神——以前妻子从未这样看过他,嫌过他。
“黎记卤煮老板姓黎,咱们账房也姓黎,你说是不是姓黎运道好?个做小买卖营生赚钱,个扒拉手指头算盘珠子就把钱赚——”
“咋滴你还想改姓黎不成?马上到寒衣节,到时候你祖宗可得上来教训教训。”
“呸!可没说。”
吵吵闹闹声音远些。
徐掌柜领工钱,笑眯眯跟黎正仁说:“小黎你收完就先回家,会来锁门,天快黑,别让侄女担心。”
“就是啊,不然个月二两银子差事,就算是女婿,冯账房也不可能让着。”
“对啊对啊,那时候黎先生学算账还不到年。”
按照以往经验历练,学算账当酒楼账房怎着也得干个三四年才成——还不定能顶上找到岗位。可谁让这连串巧合,就像是专门给黎先生安排。
“黎先生还是命好,娘家殷实人家,都是府县人,岳父投靠王老板,王老板可是有钱,家底丰厚,唉羡慕不来。”
“所以说这几层关系,别说徐掌柜对着黎先生多照顾尊重层,就是咱们酒楼老板对着黎先生也客客气气。”
“成,谢谢徐叔。”
“客气啥。”
黎正仁便将账本收拾好,干干净净什也不带,穿着身袍子出酒楼,走没刻拐弯就到自家住巷子,第三家就是。
抬手还没敲门,先听到里头他娘在骂人。
黎正仁眉头皱,看来今日娘又去买米,每次家中米吃完,爹娘去买米,回来妻子冯萍萍便抱怨说两句,娘就要骂二哥。
“难怪啊。”
伙计们聊着聊着便偏,不说这些,说说吃。
“……咱是没时间,要是能排上黎记卤煮下水,勺子七文钱,咱们打个勺两勺沾沾荤腥多好,可惜黎记卤煮卖好早早就没。”
“真有那好吃?”
“没吃过,不过要是不好吃咋可能早早卖完,还让掌柜惦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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