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明文又要气,拍着桌子,“梁子致!”简直是不肯善罢甘休模样。
“莫气莫气,你说严谨信知道,不是不肯见面考校考校,你怕是不知道,褚大人也有心收这位……”
丫鬟回话:“回夫人,正和孙大家茶室饮茶。”
茶室里。
施明文正说:“……去年状元严谨信,瞧段时间,为人肃穆端正,文章也写好,颇有你风采,不由收当徒弟?”
“有徒弟。”
施明文提起来便蹙眉,“你说梁子致,都过去十多年,浪费身本事窝在检讨中动都不动,你那身本事,交给他全都浪费。”
路递到三进门夫人住屋子门口,低声说清来意,交给夫人身边伺候丫鬟。
丫鬟谢过,端着东西进里头。粗使婆子只能瞧个影,讪讪笑就回前头去,她粗手粗脚,就是在外院灶屋里给下人们做饭,干些粗使活。
跟人家屋里伺候丫鬟比不上。
施夫人听丫鬟回话,对这些拜帖、年礼是见怪不怪,每年都这批,都是她来给老爷回话,年礼是她先过遍,要是贵重,送金子、银子这些夹杂其中,那就等老爷回帖时候,怎来怎送回去,她家不收这些,老爷嫌。
要是旁,像是字画、笔墨这些,略略有些贵重,可施夫人知道,老爷喜欢这些,那便留着,只是回帖送礼要差不多价。
“你要是再说子致不好,便走,不喝茶。”
“你这人脾气怎——”施明文气得都说不出话来,真是和梁子致般模样,脾气顽固,难怪是师徒二人。
孙先生倒茶,乐呵呵看好友气吹胡子瞪眼,笑说:“好好好,脾气臭,脾气倔,这多年,每回见面都要嘀咕这些,你不烦啊?”
“若你是普通贩夫走卒,没有身本事,你想闲云野鹤便去,看都不看,管都不管,可你是滁州孙家出来,难道就甘心无人继承吗?”
“有子致啊——”
这都是有来有回有数。
施夫人识字,拜帖拆开看,落款是翰林院检讨顾兆,怎连个字都没有?估摸就是老爷口中提过句探花郎,听说是寒门出身,难怪,连个正经老师也没。
“拿是什?瞧着像是点心匣子。”
丫鬟捧着凑上前。施夫人瞧,念出来,“黎记卤煮。”又看到旁边小诗,下子逗趣笑出来,说:“回头拿给老爷瞧瞧。”
“老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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