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猪皮。”梁子致说。
孙沐惊讶,“竟是猪皮,没有肥腻腥臊味。”
“这是同僚顾兆家里做,鸭子说是卤法,这道皮冻也是,都是他家夫郎独传。”梁子致念说:“年前闲聊问过他,没想到过年他还记得,送份年礼,不过东西也太少。”
孙沐听好友说过,“顾兆?去年探花,得圣上夸赞还赏银子。”
“是此人,样貌俊美,
“如今就很好,在翰林院做做文章很清闲,老师您也知道,这性子莽撞,真出头,容易得罪人,也不爱官场那些争斗。”梁子致笑说。他都这般年岁,荒废下去便荒废。
孙沐知道子致还记着明源,他们二人都是。当年子致在翰林窝着荒废,外人便说:就算是为明源,明源想做没做到,你如今还在,更应该为明源好好往上爬,施展抱负。
可说容易,做起来,就只想明源死。
就跟孙沐后来辞官,说什也不愿意再入仕途。后来时间久,闲云野鹤,四处讲学,外人看便是荒废身本事到如今。
这些话便不提。
,不去科举。
可切,晚矣。
梁子致叹口气,裹着被子睡,可闭眼,还是师弟笑脸,说师兄这个好吃你尝尝,师兄莫不是怕?这虫子有什好怕,你尝吃起来很脆,烧壳子酥脆……
师弟胆子大,好奇心重,又好吃,什都敢尝什都敢试。
第二天大早。
等晌午吃饭,梁子致请老师先尝。若说他是跟着明源玩久,故意沾着这好吃习性,那老师便是天生好吃。
孙沐尝后,当即颔首笑说:“好!”
“这滋味还是第次尝。”
“也是。”梁子致有谈兴,跟老师说:“老师尝尝这皮冻,您猜是什做。”
孙沐夹筷子,放入嘴中,慢慢嚼着,眼神亮些,吞完,说:“倒是劲道,可跟着以前吃食劲道又不相同,弹牙,里头夹着条东西,口感——”
孙沐在院后打套五禽戏,才回到正屋,师徒二人正巧碰见,梁子致跟在翰林院时清冷不同,这会笑有几分小儿姿态,说:“正要寻老师,昨天得份同僚吃食,老师定要尝尝。”
“老孙跟说,咱爷俩烧壶酒,中午就吃这个。”
“成啊。”
孙沐来京就带着老仆,妻子在老家滁州,已经十多年没来过京中,这是伤心地,不愿再见。
师徒二人说说话,孙沐说考校学问,梁子致便打岔想岔开,孙沐便说:“你身本事,再这般下去要荒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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