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二哥怕是觉得自己是个小人。
郑辉觉得自己阵前浑浑噩噩,其实天顺帝在位期间,严谨信何尝不是呢?甚至天顺帝每做错个决定,每个昏庸无能好色时候,严谨信内心都会煎熬折磨,觉得是他陷国家于此。
如今新帝登基,顾兆回来,切都井然有序蒸蒸日上,而严谨信便想主动去受些‘磨砺’,多为百姓做些事实,解决些难事,才能使自己精神平静,好过。
顾兆都明白,他无法说换五皇子登基更糟,在二哥看来是他给他安慰借口,而二哥挑此时说出来,也是想等殿试结束,选拔批新人能帮得上他,才下放。
至于家里,怕是二哥也说妥。
咳咳嗓子打哈哈说:“是啊,也不知道这些学生跟能不能尿壶里。”
“……”严谨信。
顾兆:“……意思是能不能想法跟接轨。咱换个话题吧。”他此时撑着,思维有些钝。
俩兄弟便沐浴着贡院后院月色,在院中踱步,走会,顾兆觉得消化差不多,能回去睡,正要跟二哥说,就听二哥先说:“这次殿试结束后,想请调地方去。”
“……?!”吓得顾兆当时话就没,而后皱着眉头想说什挽留,可知道二哥这人性子,既然说出来,那就是去意已决,可难受啊。
顾兆想下,没在挽留,而是说:“其实以二哥秉性,有件事交给你正合适,其他人不放心,这事对百姓大有助益,只是有些危险。”
“何事?”
“监察御史。”顾兆说:“之前发布修水泥路,但这事传达下去,有些地方有势力会欺压百姓,说是给工钱,最后可能变成徭役,这些工钱进谁腰包?这事之所以没太压,就怕上头压得狠,下头传话要百姓命……”
抓壮丁修路干苦力,还要挨揍,挨饥荒,就怕修路成炼狱。
所以顾兆消息放出去后,紧不得压不得,如今倒是正好对上。
严谨信像是知道般,说:“不搬家,小树父母还在京里,人游历——”
“你这是想吃苦。”想给自己惩罚。
顾兆明白过来,郑辉那句话,二哥其实直没放下过。每个人心里都有坚守东西,本心也好,道也好,原则也罢,不论对错,有人能以身殉道,有些人活着就是吃饭睡觉屋子田地,有些人有自己坚持理念。
二哥打小受正统教育,天地君亲师,当年二哥传康景帝遗诏,说假话做假事,哪怕有万个顾兆理解理由,旁人也能说通理由,可二哥这人自己直过不去。
背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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