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药煎好没?”忍不住抱怨起来,“幸亏没死,也保佑他能平平安安回去,就算是交差事,不然回去少不得给剥层皮下来。”
这三人嘴里所说林公子正坐在乌篷船舱里——船舱狭小,光线昏暗,他脸色略有些苍白,是二十刚出头青年书生。
他是东阳府石梁县大族林家子弟林缚,初秋赶到留京江宁参加乡试,放榜时虽说勉强挤入榜尾,却也是整个江东三千参考士子里幸运儿。他这样幸运儿,江东十府八十六县三年也就只有百五十几个。
乡试放榜次日依照惯例地方上*员要举办鹿鸣宴为乡试新科举人庆祝(因为宴席中要吟唱《诗经小雅》中鹿鸣之诗,遂名鹿鸣宴)。这年头风气靡靡,鹿鸣宴也会邀三五名歌姬助兴,林缚在鹿鸣宴上初识江宁名妓苏湄就惊为天人,沉迷在苏湄丰润艳色无法自拔。放榜后林缚专为苏湄在江宁停留半个月,苏湄给江宁豪商杜荣请来维扬老家为他老父六十大寿私宴唱曲助兴,林缚也不知分寸雇叶轻舟,带着随从跟过来。
前些天夜里想爬到乌篷船篷顶上偷看苏湄弹琴,失足落下水,等给救上来时已经停呼吸。本来已经做溺死鬼,想不到是,做场荒诞梦又悠悠醒过来,将请来殓婆吓半死。
林缚坐在船舱里,此时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另个,完全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人,有着另外个名字——谭纵。
船头磕在码头上,轻轻颤,他下意识地捂紧胸口,就像梦中那粒从窗外射来子弹还留在体内,让他感到刺痛,感觉是如此清晰,就像是场醒来也无法摆脱梦……
梦中自己叫谭纵,当几年兵退伍回家又跟着家人移民到海外。那完全是座华人城市,与国内没有什分别,即使给当成三等公民也没有什不习惯。在家餐厅当帮工,还处个相亲认识对象,要不是那天夜里离开餐厅好心想将路上遇到那个自称崴脚女孩子送去医院,也不会发生后来那多事情。
谭纵未曾想到女孩子是地方治安队放出来钓鱼钩子,给拘留十五天最终还要交罚款。他开始也没有想着要惹什事情,罚款交,工作丢,对象也飞,比起那些在秘密任务中死去战友实在算不什大事。
偏偏他老子性子直拗,bao躁,忍不下这口气,给人拿这事讥笑几句吵不过就跟人动手打起来,失足从楼梯摔下来,折脖子,送到医院没扛过两天就过世。谭纵这才觉得这事要不能讨个说法就对不起他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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