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在上林渡还有些威信，那人捂着给扇疼
后脑勺，讪然笑着说：“他们不是外乡人吗
还是乘马？今天上林渡来
几个贩马客，听人家说那些马真不错……”
“那去看看。”林缚说道，让少年陈恩泽赶着驴车跟赵氏回去，他与周普、赵虎前往渡口骡马市，路上告诉赵虎：“这些贩马客也许是淮上弟兄所扮，
们在亭湖分手里约好——们过去看看……”
骡马市在上林溪南头，跟上林渡乡营挨着。乘舟过溪口，天时昏暗，远远看见上林渡乡营辕门前高高挑起几串三灯相连气死风灯飘在晚空里就暗红色星辰，西边骡马市更暗
些，两盏灯笼在浓烈暮色里甚不起眼。
贩马客跟寻常商旅不同，便是主家在入夜后也多半会跟帮佣同睡在骡马市牲口圈旁，看着自家骡马不给别人顺手牵走，这时候进骡马市，总能找到人。
骡马市里却是比想象中要热闹，还没有走进骡马市木栅栏围子，就听见里面喧哗声，林缚他们走到大门口，看见里侧角落暗沉沉都是人影，争吵声不断，杂着驴鸣马嘶，听不清里面在争吵什
。
看见有人从里面出来，赵虎拦住那人问：“狗子，里面什事？”
“赵虎大哥啊，秀才爷也在？”那人借着灯火见是林缚、赵虎，停下来解释道：“三个外乡人，牵十多匹好马来卖——你也清楚，乡营就缺好马，二公子知道消息，打马就赶过来，要将这些马都包下来。这外乡人只肯出售五匹劣，说是其他马都是江宁那边客人约好，要送到江宁去，不肯卖。那些马看真让人眼馋，有几匹马，牙口，骨骼，皮色都好，留下配种也合适……”
“你懂什马？听别人嘴里说吧。”赵虎打断那人，问道：“不卖拉倒，怎又吵起来？”
“嘿嘿……”那人摸着脑袋嘿然而笑，说道：“他们想不卖，也要二公子不买才行。再说那马真好，就是不懂马，听着马脖子嘶叫得脆亮，也知道是好马，二公子那更看得明白啊。二公子让那三个外乡人说价，他愿意再加价三成。你们说呢，人行千里就为求财，二公子加价三成，那三个外乡人还不同意，可不是不识抬举吗？这三个外异人骨头真贱，还真是死活不松口，二公子加价六成，也不行。二公子都给气糊涂，袖手而去，赵能那厮领些将三个贩马客堵在里面，今天是要他们不卖也卖！”
“什叫贱骨头？什叫不识抬举？”赵虎巴掌朝那人后脑勺扇过去，“人家不为财毁诺，在你眼里就成贱骨头，不识抬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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