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失魂似,人家都走半天,你还守在门口望着做什?”赵舒翰之妻走将过来,往暮色沉沉巷子里望望,推推她失神夫君,“何时
住出言提醒他声。
“林兄若觉赵某愚稿可读,不妨携带回去,过几天再归还不迟。”赵舒翰也能看出林缚给他书稿吸引,心里也颇为得意,四年宦途得意之处也就是在这里,看到赏识之人,心里自然能滋生出许多好感。
这世间许多交情之中,知己之交大概也是最能让人兴奋种。
“这……”林缚脑子打着结,过片刻才理清思路,跟赵舒翰说道:“赵兄皇皇巨著,是林缚平生以来读得第精彩文章,赵兄为何不将其刊行于世,以利世人?说句冒犯话,比起赵兄二甲第四进士功名,林缚认为赵兄真正传世功名却是在这部文稿之上……”
“哈哈,林兄过誉。”赵舒翰虽然觉得林缚话很夸张,但是给人如此夸赞,浑身上下每处毛孔都是舒坦,手把着林缚胳膊,比起刚才钻营心思,这刻忘情都将他引为知己,“林兄是豪族子弟,不知道清贫辛苦,虽然舒翰也想将书刊行,但是上百两银子刻书钱,舒翰可掏不出,林兄若真是喜欢,舒翰便花十天工夫,再抄份书稿赠送给你……”
“算什豪族子弟?如此可好?”林缚看着四壁清寒赵宅,说道:“赵兄将书稿委托给刊行,付赵兄百两银子,书稿刊行之后,自当署赵兄名字,但是日后卖书所得之利就要尽归囊中……”
“又不是梨园戏曲,刊行于世能有几人会买,林兄开舒翰玩笑呢。”赵舒翰摇头说道。
“这个不用赵兄管,赵兄只管答应就是。”林缚说道,唤赵虎进来,问他袋中带多少银子出来,将赵虎身上二十两银子悉数给赵舒翰,“恨不能当下就找地方拜读此著,便不再耽搁时间再请赵兄吃酒,余下八十两银子,回宅子后就让人送来……”
“怎敢当?”对年正俸都没有二十两子赵舒翰来说,林缚这时塞给他二十两子都觉得异常压手,哪里敢再要另外八十两银子,再说刊书刻书又是笔巨大费用,他时没有想到林缚竟是认真说这些话,愣怔之余,都不知道要如何推辞,送林缚主仆出门都还有些发蒙。
看着林缚主仆三人骑马离开,赵舒翰还觉得手里二十两银子压手,他根本就不敢想分文不掏让林缚替他刊刻书稿还能白得林缚百两银子,又琢磨不出林缚有别意图,再说今日明明是自己有事相求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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